“就一耳朵,隔着云气,好像有点耳熟,估计是我们上清山的哪位师妹,说起来还得谢谢她呢!”鲁耀群咕哝着。
燕华确实前几天在烟云边缘处喊过“随心阵”三个字。
也就是因她在金钟峰整日钻研阵法,而幼蕖又善此道,两个姑娘总是将阵法排来盘去。
亦是因此前幼蕖与燕华讨论如何对付那黑烟时,两人试过随心阵之法,只是没找到窍门,浅尝辄止也就丢开了,不过心里一直惦记着。
后来听袁喜夏嘲笑燕华与幼蕖不如她应对轻松,燕华就脱口而问她是否改进了“随心阵”之法。
没想到隔烟有耳,落在有心人耳中,让鲁耀群抓到了几个关键的字。
如果是这样,也真是歪打正着了。
这也用不着细究了,幼蕖与燕华相视一笑,默契地都没再说此事。本就是无心之语,如果能给人以启发,也算是善事了,何必往自己身上扯一份功劳?
她们得忙正事儿。
自鲁耀群处学来了改良随心阵之法,她们赶紧去实践了一把,各有成败,但失败处都能摸到再度改善的空隙,显见是有效。
至于其他人,也有成的,也有不成的,更有人听了之后没当回事,毕竟领悟力与向学之心都是参差不齐,本就是因人制宜的,端看合不合适了。
幼蕖与燕华兴冲冲忙了两日,只觉举止都灵便了许多,冲进冲出的更是风风火火。
突然想起祈宁之与真海尚未掌握这个诀窍,幼蕖犹豫了一下,与燕华一合计,便去问鲁耀群能否将此方转教别派弟子。
因为好像来听过鲁耀群讲授的同门都心照不宣地将好处圈在了自家门派内,自然而然分出了亲疏。她要是想做人情,也得问一下这个法子的原主人。
鲁耀群却是大方地一挥手:
“八大门派常有互通有无,自然是可以的,何况是李师妹你的朋友。往上溯源,其实这随心阵还是玄机门创出来的呢!这两天有别派师兄弟来请教的,我都告诉了。只要人品没问题,告之无防。”
不过,他大方完了又鬼鬼祟祟地凑近过来:
“只是,有一家你不要教。”
“哦?哪家?”幼蕖好奇,能让慷慨豪气的鲁耀群这般说,不知是谁得罪他得罪狠了?
鲁耀群捏了把鼻子:
“还不是虚盈门那帮人?我听得他们家的弟子口德太欠,不是说我们上清山时务不精,就是损玄机门只会看天理却不会看人心,连黄庭山也给他们说成了书呆子。天底下就他们最厉害了!呵,我偏不告诉他们!”
幼蕖想想途中见过的几个虚盈门弟子,确实傲气十足,又精明外露,看到人时满脸都是掂量的神色。
八派合练中她这一组里虚盈门郑奕开始的时候其实也有点这风格,但毕竟是精英弟子,没流露得那么明显,而且后来也在与大家的相处中渐渐平易近人了,宽和了不少。
但来绿柳浦的这批虚盈门弟子,明显没有经过历练捶打,自我感觉太好,但未免就肆意轻狂了些,又爱随口评点人而不加遮拦,被疏豪阔朗的鲁耀群看不顺眼自是正常。
幼蕖抿嘴儿一笑:
“但遵鲁师兄之命!”
道祖在上,也要允许他们有小小的情绪嘛!
事事都妥当周全,那是泥胎木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