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林苏心跳远比平时更快十倍:“你家先祖以你为傲!你扞卫了覆地蝶的尊严,你们覆地蝶,就该是上古神物之首,什么裂天蝶,跟你提鞋都不配!你行的,你是最棒的!”
覆地蝶被他忽悠得热血直冲大脑,虚空而起,似乎大地一下子带动,化为流光,勐地撞入裂缝……
轰地一声,虚天震动……
血棺之中传来一声怒吼:“该死!”
是的,就是这两个字!
两个字从裂缝之中射出,如同利剑一般,越过万丈空间,直指光着屁股上蹿下跳的林苏……
哧!
林苏全身经络支离破碎,如同一只麻袋一般虚空而落,他一双眼睛不甘心地盯着天空……
他不顾一切地鼓动覆地蝶,将棺材打穿一个孔。
根本原因只有一个,这是唯一的救命法则。
覆地蝶成功了。
他承受了对方致命一击。
那么,他所期待的、针对血棺的致命一击会来吗?
虚无缥缈的天道……
苍天之上,突然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听不清音节,似乎只是狂风将起的预兆……
天空的云彩陡然化成了一只巨手!
巨手一落,抓住血棺!
高高提起!
血棺之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呼:不!
喀!
血棺化为虚无,血棺之内所有的一切都化为虚无!
不,也不是所有,一只蝴蝶翩翩而落,它的翅膀只剩下小半边,就这样晃晃悠悠地落下,林苏伸手想接住,但是,他也只能是一个意念,因为他全身经络尽断,根本左右不了他的肢体,他就这样与半拉子覆地蝶坠落深渊……
黑暗的深渊……
就在此时,一条黑影从上方浓雾沙尘中穿过,唰地一声出现在他的身下……
“相公!”这叫声如泣如诉。
林苏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迷……
午夜时分!
残月升起!
旧晋腹地,晋江之南,离水城,万家灯火……
一座酒楼之上,热闹非凡,一楼宾客满座,灯红酒绿,但二楼,却安静得多,尤其是其中一个包间,更是压抑得近乎窒息。
这里面有三人,一个是周扬波,一个是役兽谷莫长老,另一个是一个大头老人,满头白发在他巨大无比的脑袋上就象是长白毛的大蘑孤,唯有他的脸色是平静的。
其余两人,脸都是一片乌青的。
雁门关一战,他们手下的数十万大军灰飞烟灭,他们的部下将领要么也是灰飞烟灭,要么就是埋入地底下生死未知。
他们打了一辈子仗,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仗,这根本不叫打仗,这就是一场噩梦!
周扬波郁闷得胡子都打结了。
他已经连喝了八杯酒,喝得眼睛都充血了,但还是化不开心底浓浓的纠结……
莫长老举起酒杯:“大帅也莫要过于忧心,我役兽谷已然形成共识,长老团即将出动,等到役兽奇兵将林贼的大军一举荡平之际,大帅再回战地,肯定还能找到一些幸存者,再建北原军团,又有何难?”
周扬波霍然抬头,希望的火种点燃……
大头杜军师也托起酒杯:“战场之上,唯有变数最为致命,大帅此番损兵折将,并非败在战场,而是败在变数之上,令兄晋王也好,陛下也罢,想必不至于怪罪大帅,而且本座还有一个好消息或能安大帅之心。”
周扬波心头勐地一跳:“还有何种好消息?”
杜军师道:“覆地蝶乃是天地奇物,成年之后可与上古真龙争雄,此等奇物,绝非人类可以掌控,此番覆地蝶出,实是天数,此手段并不能算在林贼实力之中,接下来的战斗,他如敢再出覆地蝶,兴许覆地蝶反噬,就能轻易抹掉他们自己!”
周扬波心头怦怦跳:“真是如此?”
他今日的意气消沉,跟损兵折将有关,但也跟对方的手段有关,对方拥有覆地蝶这种神器,他看不到任何希望,所以才消沉,而杜军师一言,解了他的心结。
只要不是覆地蝶这种动不动天翻地覆的手段,凭战场杀戮手段,他周扬波也并不怕林苏!
是不是真的如此呢?
杜军师略微有些犹豫,他是做军师的,而且是异地为军师,他这种军师其实最好当了,出主意,说见识就行,不需要他拼命,死的也不是他的人,所以,他一点都不在乎损失几十万战士,安慰人的话儿也是随口一大筐,但是,到底要不要将话说死呢?
覆地蝶会不会再次出动?
他并没有绝对把握,他只是依照常理来判断……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杜军师所言,已成事实!覆地蝶不可能再度成为我军头顶的阴霾!”
话音起,房里三人目光同时射向房门。
话音落,房门开。
残月之下,一个年轻读书人站在门边,含笑看着室内三人。
此人,风姿无敌,俊逸风流……
“你是何人?”周扬波沉声道。
“兵部尚书李益李大人已达晋江之北,小生特来迎三位大人过江叙话!”年轻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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