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政界人士都公认,赫里托·河文如果不死于非命,至少是可以已成为阁部重臣和星区行政长官的。当然了,分管政策和异星种族事务的副相,也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枢密院当然是进不去的。到目前为止,银河帝国的枢密院还没有过非人类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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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当然也不太可能。银河帝国历史上确实出现过非人类的宰相,但都是非常特殊的个例,而且还是多方妥协之下产生的过度产物。
可即便是如此,副宰相也是一个弗兰摩尔人的人生巅峰了。
如果不是在第二百五十届战神祭上出现了一点小意外,如果不是他的兄弟贝里琉·河文成了义军领袖,他的这些人生计划,应该是可以按部就班地实现吧。
实际上,在另外一条时间线上,这些人生计划是真的实现了。赫里托·河文在布伦希尔特女皇的时代,确实成为了副相,成了弗兰摩尔人中的第一个世袭领主,也是第一个枢密院大臣。
有一说一,当初在战神祭上,余连也就是听到“河文”这个姓,才和那个叫贝里琉的弗兰摩尔青年多聊了几句。
后来所有的展开,其实都是自然发生的了,他真的没有刻意进行什么引导。
至于上辈子默默无闻的贝里琉·河文,这辈子却成了弗兰摩尔起义军的领袖,比自己那上限副宰相的兄长有名多了,余连只能说,这或许就是“时来天地皆同力”了吧。
“您的弟弟……您应该有段时间,没有和他联系了吧?”余连问道。
赫里托坦然道:“他已经不再是我的弟弟了。至少法理上不是。我也确实有两年时间没有见过他了。如果下一次见面,或许只会有一个人活下来了吧。”
“您是宰相府的行政官,倒也不用这么激进。”余连道。
“托您的福,在下现在的组织关系,已经转到大审判庭那边了。哈哈哈,这大约也是回归本源了。如果我当初没能通过一级公务员考试,估计就是会成为一位判官了。在银河帝国,非人类想要出人头地,也就只有这么几条路了。”
“……所以,这算是两面下注吗?”余连道。
“您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吧。托卫伦特殿下的洪福。我才可以进入这个世界之影中,并且在此地长时间蛰伏。”
“的确,您是弗兰摩尔义军首领的兄长,没有人比您叛逃更有说服力了。更何况,您担任过市长,还管理过琥槐市的轨道兵工厂,哪怕是对联盟,也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人物。只要您进入了我们的防区,表达了来意,哪怕是我国边疆将士有怀疑,上面也一定是会接纳您的。就算是地球方面头脑冷静,联盟也不会让他们冷静的。”余连叹了口气。这大约也能算是一次阳谋了吧。
“其实,塞得要塞的地球守军已经非常小心了。”弗兰摩尔人倒是说了一句公道话。
这倒是真的。希尔维斯特老学长更像是一个按部就班的知识分子。如果说他作为将领有什么影响到麾下将士的特质的话,大约就是g……呃,勤恳和稳重了吧。要知道,在红枫厂恢复产能之后,老学长可是把远岸一线的防线加固了好几层。他的作风当然也是会影响到远岸舰队的将士们的。
赫里托·河文送入要塞之后,也是被软禁起来了。看守他的措施也不可为不严密。
“可是,他们不会想到,只要您进入了要塞,计划便已经开始了。”
“我确实做了死士的活,但生存概率其实挺大的。只要在这座庭院中呆到战场结束就可以了。到了那个时候,不会有人在意一个叛逃又失踪的弗兰摩尔人,帝国也只是多了一个普通的弗兰摩尔判官而已。而且,以您的见识,当然是会明白的吧?只要可以保证安全,对灵能者来说,虚境,这神秘莫测的虚境,便一定是最好的修行场所。”
说到这里,弗兰摩尔人露出了感激的神情,向庭院正北方的一处高塔行了个礼——这个方向,当然是根据庭院中央的一个星象仪图案而决定的。
余连也从那高塔的正门口,找到了卫伦特王家的纹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