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山也说了半路遇到裴彻的事儿,充满戏剧性,欲要说与宋观舟听来,却得了裴彻阻拦。
“莫要污了观舟耳朵。”
“不怕,临山大哥快说来就是。”
宋观舟八卦之魂跃跃欲试,自从跟秦二熟稔之后,京城上下的八卦,她听得也不少了,到后头秦庆东那厮知道宋观舟懂得的比 他还多,包容心比他还强,不知不觉越发没有底线。
莫说不道德的,就说不伦之事,宋观舟也听满了一耳朵。
有些足矣睥睨现代八卦灵魂主题“你过年时听到三姑六婆说过什么炸裂的见闻”所有评论。
而今事关裴彻,宋观舟笑眯眯催促临山快些说来。
临山拱手赔礼,“三公子,恕在下今儿冒犯了。”转头 ,同宋观舟说了大致,“在靠近江州的雪娘山一带,有土匪出没,三公子和正保一个不查,被抓进去了。”
“啊……可有受伤?”
宋观舟才问了这一句,就得正保噗嗤一乐。
少年跛着脚到跟前,插嘴说道,“自然没有受伤,只是那大当家的看上了我家师父,非得招他做婿——”
这等事儿?
宋观舟端看裴彻上下,兴许是风餐露宿,日头晒得多,整个人看上去比裴岸要精瘦些,虽说看着瘦,却十分有力量。
“可是吃了亏?”
裴彻咧开嘴,大呼不能。
“我乃六根清净之人,怎可能娶妻,好说歹说,就是不放我下山……”想起来也是一脑门官司。
“后来,临山救了三公子?”
临山赶紧否认,“四少夫人高看属下,属下纵使有些能耐,也不能以一敌百,是三公子自个儿逃下来的,只是——”
“只是什么?莫要跟我说,那女土匪追到京城来了?”
临山摇头,看了看裴彻,欲言又止。
裴彻起了脾气,“你倒是说啊,罢了罢了,我来说。”侧眼看来,眼中带着鄙夷,“那老土贼夫妻二人密谋,欲要绑缚我生米做成熟饭,我哪里愿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想着他们也是些欠了人命的恶鬼,干脆也不手软,一把火烧了土匪窝——”
天!
裴彻竟是这般能耐?
宋观舟从不曾小看裴彻,甚至经过上次三人脱困之事,她对裴彻完全不同的感受,这是一个聪明、不拘小节且十分圆滑。
只是他竟然能在土匪窝里来去,竟然还能端了人家老窝,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做的。
“三哥,不如细细说来,那些蜗居山林之中的匪徒,你如何能烧了老巢还能全身而退?”
正保在旁,憋得脸红。
裴彻一巴掌给他撵出凉棚,单手掩了口鼻,尴尬一笑,“放火那一夜,正是那窝土匪庆功之夜,个个喝得烂醉,还把刚劫杀的富贵当家的,杀了做祭。我看不过去,同正保取了酒水桐油,四处泼洒之后,一把火烧完,我二人换了青楼女装,摸爬出来。”
宋观舟听到这里,再是忍不住,食指微曲放到口中,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临山看得两眼惊诧,“少夫人竟会这个?”
寻常闺阁之女不会,更别说宋大学士的千金,宋观舟挑眉,“这玩意儿稀松平常,倒是三哥,以身涉险,安然无恙,不得不佩服啊!”
裴彻大笑,爽朗开怀,“观舟,堪配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