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子骡子的,也得歇一歇,何况我是人。”
他摇着折扇,靠在椅背上,仰头望天,厚厚的白云,被风追着慢悠悠的在蓝天之中行走。
“你同娘娘说一声,我这里得的赏赐已是不少,再当不得多的了。”
太子妃不小气,皇后娘娘更大方。
一年下来,她的私库都堆满了金银首饰,甚至还有好几箱子金银珠宝。
宋观舟差使忍冬几人点了出来,再是见过世面,看着琳琅满目的赏赐,也是大吃一惊。
今儿秦庆东进来,托着个半尺长宽的漆盒。
“给你的。”
宋观舟不敢接,秦庆东硬塞到她怀里,“这盒子不值钱,你若是喜欢,让丫鬟们给你缝制在簪花云台履上,亦或是做些个佩饰,挂在腰间。”
秦庆东说得稀松平常,宋观舟半信半疑,当着他的面就打开,才一眼,就倒吸凉气。
啪的一声,盖上盖子。
“你这说的耍笑话,这硕大的东珠,簪在我的鞋履之上,您敢说,我也不敢做。”
“娘娘给的,说这次东海进贡过来,此次成色不算好,希望你别嫌弃。”
宋观舟差点就跪下了。
“娘娘说笑,就是给我一颗,我也得当宝贝供起来。”
秦庆东斜眼,“嘁!”
接过忍冬的热茶,吃了一口,方才不紧不慢说道,“你有点儿出息,这一盒子大小不算均匀,做项链手串的,都不好看。文四说来,今年京城贵妇太太们,都喜在翘头履上缝制这么颗大东珠。”
宋观舟连连摇头。
“不不不,这是暴殄天物了。”
秦庆东朝着忍冬使了眼色,忍冬马上会意,差使韶华苑的丫鬟婆子,都躲回房中,给二人在院子之中,留下空旷之地。
宋观舟捋了捋长辫子,“要吩咐我何事?”
“无事。”
秦庆东探过半个身子,压低声音,“幸得你提醒,前些时日,长姐又躲过一劫。”
嗯?
宋观舟侧首看去,有些不明所以。
“你从前同我说过,让我劝导长姐,平日里莫要佩戴些来路不明的宝石,纵使再精致好看,丢在仓库最好。”
宋观舟点头。
“是,这事儿不稀奇,有些石头带着辐射,孕妇本就身子羸弱,经不住那般伤害。”
秦庆东正襟危坐,如实说道。
“底下人要孝敬长姐,特特送来的手串,说来真是极致的漂亮,我亲眼见过,长姐本是喜欢,可听得从前我转述过你的话,她倒是生了个心眼,以最近与冰青绿犯冲,索性放入库房。”
“冰青绿的宝石?”
秦庆东点头,“若说璀璨夺目,也不尽然,但实在让人瞧着,就通体清爽。”
宋观舟撇嘴,“……说得越发的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