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不在,我都觉得韶华苑空空荡荡的,好不习惯。”
忍冬手上飞针走线,听得这话,唇边梨涡浅浅露出来,“莫说少夫人您不习惯,奴也盼着表姑娘回来。”
蝶舞性子活络,跟着壮姑学着纳鞋底,这会儿笑道,“说来,表公子访友,可会把表姑娘的亲事定下?”
嗯?
宋观舟侧首,“不会吧?”
“少夫人,那可说不准,表姑娘长得国色天香,也就是在京城里少见表姑娘走动,不然只怕说媒的都踏破了门槛。”
听得这话,荷花点头。
“大少夫人都提了好几次,还有表少夫人,好些次都拉着表姑娘爱不释手,恨不得三媒六聘,登时娶回去呢。”
宋观舟扶额,“莫要多想,表姐性子柔弱,若不是知根知底的人家,我与表哥都不会放心她嫁出去。”
就这么养在家中,任谁也不能欺负她。
一听这话,蝶衣低呼道,“少夫人,您可不能这么霸着表姑娘,说来您都跟四公子成亲三载,表姑娘稍长您些月份,早该成家了。”
“……也不是只有嫁人这么一条路啊。”
宋观舟固执己见。
蝶衣急切起来,“老话说得好,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何况表姑娘娇花一样,就这么不成家的,哪里成事儿啊!”
宋观舟噗嗤一乐,“且放心就是,实在不成的,给你们表姑娘招赘在家。”
哎哟喂!
越说越不成样子了。
忍冬等人知晓表姑娘不堪的 过去,但这会子倒是宽心,“少夫人莫要担忧,表姑娘定然能觅得如意郎君。”
蝶衣点点头。
“没准儿这次回来,也就成了。”
宋观舟轻哼,“不许拆散我与表姐。”
她模样娇俏,像个灵动的仙子,这般说话,非但不惹人嫌恶,倒还添了怜爱之意。
忍冬给她掖了掖毯子,浅笑起来,“放心吧,少夫人,再过三五日,表姑娘怕就是回来了。”
这才出门三五日的,就想念成这样。
蝶舞打趣起来,“也是京城没有合适的郎君,不然就该把表姑娘定在京城,这样少夫人想念姐姐,说去就去。”
宋观舟摆手,“这京城可不是好地方,还是地方上自在。”
被韶华苑上下惦念的许淩俏,正在布庄里选些上好的料子,准备回头给表妹做两条裙子,因着从前出的事儿,这次出行,临溪得宋观舟吩咐,亦步亦趋跟紧表姑娘。
选了本地最为有名的古香缎两匹,又要了两匹绮罗绸,正在摆弄时,忽地听到陌生女子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四少夫人?”
许淩俏回身,看到一身着黛绿带袖长褙长裙的姑娘,二十来岁,样貌端庄大气,眉眼温婉。
倒是不认得。
那女子上前半步,细瞧之后,面上起了歉意,连忙屈膝行礼,“姑娘恕罪,实在是我眼拙,认成了故人。”
许淩俏微微颔首,“姑娘客气,天下之大,长得相像也不奇怪。”
掌柜的后院进来,瞧到来认,立时拱手道,“大姑娘,今儿怎地有空到铺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