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往返四千公里,虽然有点儿累人,不过我倒是已经习惯了,每次都是如此。
毕竟我闺女才这么大点儿,把她一个人扔家里,怪不放心的。
我问过她,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一起去闽东。
那里的风景很好,有广阔的大海,蓝的透亮的天空,一样洁白的云朵,还有一个我十分牵挂的人。
可闺女每次都会对我大哭大闹,还挥舞着小手很用力的拍打着我的脸。
她人不大,可力气却不小,打的我生疼。
我对她板起了脸,尽管我心里非常想揍她一顿,让她知道知道谁才是爸爸,可终究还是没舍得下手。
从那之后,我就养成了一个习惯。
每次我想去闽东了,就提前打个电话,在年轻人赶过来接我的时候,给闺女做好两天的饭。
等我回来,她照例会跟我冷战一天。
不多不少,正好一天。
之后就继续没大没小的跟我玩耍胡闹,缠着我撒娇卖萌,就跟她从来没揍过我似的。
坐在车上赶往闽东这一路,年轻人尽职尽责的当着司机。
车子开的又快又稳,他还允许我在车上抽烟,也不怕弄脏了这么名贵的豪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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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很黏人,一刻也不安生,一会儿伸出粉红的舌头舔我的脸,一会儿又用脑袋蹭着我的手,嘴里轻声的哼哼唧唧。
我无心欣赏路上的风景,只想抓紧时间补觉。
可我又不敢睡死了,每隔一会儿就迷迷瞪瞪的抬起手摸一摸蓬松柔顺的狗头,示意我还醒着。
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超过十分钟不陪着狗子玩耍,它就会祸祸车里的一切东西。
座椅,靠垫,还有我的衣服。
我真不知道这条狗的主人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养这么个精力过剩的拆迁专家,她家里还好吗?
车子缓缓开进小镇,刚一停下,狗子就从车窗里蹿了下去,欢快的摇着尾巴跑向海边的三层小楼。
我也忍不住加快了脚步,细软的沙子灌进鞋子里,我索性脱下鞋提在手上,光着脚快步走去,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翘起。
一楼的房门开着,透过明亮的光线,我清晰的看到了屋子里的情景。
一个差不多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从椅子里站起身,迎到了门口。
她的衣着非常华贵,脖子和手腕上满是名贵的珠宝,能看的出来,这个老太太的生活条件很优渥。
她对我笑着微微躬身,“您来了。”
我急匆匆的对她点点头,一步跨进了屋子里。
另外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老太太坐在小竹凳上,一边慈爱的抱着狗子碎碎絮叨,一边慢慢的朝我转过了头。
她的穿着却很朴素,灰白色的棉麻衣裤,几乎跟头发的颜色一模一样。
浑身上下没有一件装饰品,但她的手腕和脚腕上,各缠着一条很细很细的锁链。
这些锁链在阳光下映射出了奇怪的颜色,暗黄发乌,像是金属,又像是陈年木头。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锁链上布满了花纹和字符。
只是那些字符,我一个也不认识。
“多余,你……来了?”
老太太朝着笑着,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芒。
我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慢慢的把头埋进她怀里,两行眼泪扑簌而下。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