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老那,你瞧瞧你。多余难得过来一趟,抽根烟怕什么的,你凶他干吗啊。”
“不成!管他是谁,让我花妹妹不痛快了,他也甭想好过!”
我让那若兰给气的差点儿就原地爆炸,抓起帆布包就朝院子里走了出去。
“小多余,抽完了就赶紧死回来,一会儿就开饭了。人家特意嘱咐了后厨,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不吃了!饱了!嫂子,我走了!”
“哎?猴儿崽子,你连人家家里的菜都瞧不着了?嘿,把你给高档的,难不成你家里养了个更好的厨子……哎,你回来,你还没告诉人家,那天你和孙侯俩人咕咕叨叨了大半天,都说什么了?”
我突然停下了脚步,急匆匆的跑回了屋里,问那若兰要了一部单反照相机,往脖子上一挂,回身就跑出了院子。
“孙侯啊……他让狗粮给噎着嗓子眼儿了,什么也没说出来!”
“……”
出了门之后,我先没急着离开,连抽了三根烟,把烟头全都隔着墙弹进了那若兰家的院子里,这才感觉稍稍解了点儿气。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我回到车上,重新化了一下妆,又开着车回到了琉璃厂。
跟那若兰置气归置气,但正事儿还是耽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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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的低头溜达着,走到了博古轩旁边的那座破旧小院的胡同里。
正街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但这条胡同却冷冷清清,别说是行人了,就连个野猫也懒的靠近,连口吃食儿都找不着。
我趁着幽暗的夜色,嘴里轻声念叨着穿墙咒,迈开幽冥鬼步,身子一下子就落在了小院里。
我径直走进了那座小木屋,打开手机照着亮,沿着台阶走到了宝库……
应该是叫赝品仓库更准确一点儿吧,我打开了地下室里的灯,用照相机对准了木架上的第一件货品。
“不对,你这是选了个什么角度?!”
老居士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传了过来,“镜头高度不够就往后退?这是哪个师父教你的!你会不会把相机竖过来?会不会?!”
“身子让开点儿!你把古董挡在黑影里,人家是看物件儿还是看你的影子?”
“这张凑合能用,把瓶子朝右边平转九十度,至少要照四个角度才能看清楚物件儿的整体品相,继续。”
“局部照片要清晰的体现出古董的特征,聚焦的位置不对,往下一点儿,不然谁能看的清瓶身上的气泡和鸡爪纹?”
“急什么!这就要拍下一件了?底呢?!没有瓶底的印鉴款,谁知道这是出自成化窑的还是你家炉膛子里烧出来的?!!!”
“蠢货!滚开,把身体让给老婆子,照你这个速度,到明年六月初六都拍不完!”
我让老居士给骂的脑仁都快爆炸了,赶紧从帆布包里拿出绣花鞋套在了脚上。
也不知道是折腾了多久,我困的都快睁不开眼了,可偏偏身体还不受自己的控制,想打个盹儿都做不到。
老居士就这么一直举着照相机对着木架子摆着各种姿势,“咔嚓咔嚓”的照个不停。
等她脱下了绣花鞋,我重新恢复了对身体控制的时候,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