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住了一阵超高分贝的哭诉之后,我总算是逮住了开口的机会,把刚才我在幻术空间里看到的情形跟那若兰大致讲述了一遍。
关于我的真实身世,还有我娘到底是谁,我都没再瞒着那若兰。
但他是怎么成为承载天邪命格的“容器”之一的事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暂时没敢告诉他。
毕竟当年人丁鼎盛的那家因为此事险些惨遭灭门,全家五十口人死了四十九口,仅仅剩下了那若兰一根独苗。
其实我坚信,为了造就那若兰的大凶命格而牺牲的那四十九口人,肯定不会是师父造下的罪业。
但现在真凶未明,我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嘴碎,而让那若兰对师父产生无端的猜疑。
“啊?张家的闺女是……你老妈?!唐家小妞儿的身份跟一个姓水的小妞儿对换了,她还吞了诗雨妹妹的命格?!我的天,这这……”
那若兰瞠目结舌的瞪着眼珠子,我生怕他从这些信息里再咂摸出什么不对劲儿的味道,赶紧岔开了话题。
“老居士的死因也算是彻底查明白了,她是因为要镇压从我身体里分离出的地灵之力而牺牲了自己。这事儿就麻烦你替我转告嫂子吧,我是……唉,没脸去见她了。”
我低着头愧疚不已,那若兰也沉默了一会儿,重重的叹了口气。
“得了,事儿查明白了就行,这也怨不得你,哪个孙子王八蛋乐意一出生就带着凶煞命格啊,是吧。要是我老丈母娘当年不下这个决心,保不齐这会儿风水界早就让那天邪冥王给掀了个底儿朝天了。花妹妹那边我会去跟她慢慢说,她是个明事理的人,不能把这事儿迁怒到你头上去。要是你能亲手找着我老丈母娘的遗骨,也算是对花妹妹有个交代了。”
“嗯,谢谢师兄。”
“嗨,咱俩之间就甭说这种话了。得,张俊轩那孙子算是彻底失去对青竹台的掌控了,人家也用不着花钱费心的再去挤兑万亨地产了,赶明儿我就……”
“不,师兄,现在你不能停手,反而要变本加厉,把他的万亨地产给逼到死胡同里。但你要记住了,给万亨地产留一口气,一定要让……某些人认为,只要给万亨地产注入一笔资金,就能把这个濒死的公司给救活了。”
“……嗯?没明白,几个意思?”
那若兰一头雾水的看着我,我冷笑了一声,摸出烟盒,这才发现里边早就空空如也了。
我狠狠的捏扁了烟盒,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阴冷。
“德叔不是查到了一个叫森特财团的境外金主吗,这段时间它停止了向国内的资金输入,这条线索暂时消失了。想要让它重新动起来,主动暴露更多的线索,就必须要把它在国内的下家……给逼进死境之中。”
“哟,小多余,可以啊你,都查到这个财团的具体信息了?”
那若兰的神色惊喜不已,狠狠的一拍大腿。
“没错,咱把万亨地产给折磨个半死不活,那个金主想要筹集盘活万亨的资金,唯一的办法就是冒险启用森特财团这条资金输入渠道。到时候只要它的账户一有动静,德福就可以锁定具体的资金流入方向,把这个财团给一锅端了!”
“嗯,就是这个意思。德叔查到的线索之中,有没有森特财团的具体注册地?”
“当然有,总公司是在吕宋注册的,但它名下的分公司有二十多个,几乎遍布全世界,其中有三家在咱国内。资金运作这种猫儿腻瞒不过你师兄我的慧眼,其实森特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庞大的实力,它的主力资金肯定是集中在其中的一个或者是几个分公司里,其他的都是空壳儿,说白了就是障眼法,甚至连吕宋的总公司都有可能只是个烟雾弹。只要咱能锁定是哪个分公司流出了大笔资金,就能一把掐住它的命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