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宴会非常热闹，有公爵夫人捧场，不少贵族也都愿意卖徐获这个新男爵一个面子，尤其是他还看起来这么富有。

宴会还没结束，就有不少贵族小姐来和他攀谈，出于对新人的观察和老贵族的面子问题，年长者多数属于礼貌地寒暄，并没有表现过多热情。

宴会厅里弥漫着食物和美酒的味道，徐获作为主人喝得不少，有点上头。

“徐先生有没有信仰？”塞林举着酒杯过来。

这是他今天晚上第八次以这句话为开场白。

徐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会真的是来011区来传教的吧？”

塞林哈哈一笑，“作为一名信徒，随时随地记住自己信奉的神难道不应该吗？何况我是一个品格高尚的人，从不拒绝他人的求助，符合我的教义。”

说着他又将话题转回了刚才的问题上，“徐先生真的不准备加入宗教？这不光在011区，就是其他分区也是一个和人来往的好突破口，游戏中信教的高级玩家也不少。”

“那你觉得宗教的目的是什么？”徐获转动酒杯问道。

“当然是为了普度众生。”塞林还算英俊的脸上仿佛带着神圣的光，“世界上的大多数都是愚昧无知的，他们穷其一生也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自己的归宿在哪里，没有坚定的信念，内心无法坚守，所以一生中做好事，也做坏事，世界的不平往往就是好坏拉锯的结果。”

“如果每个人都信教，向着心灵的归处前行，一生中岂不是少了很多痛苦？”

“你说的这些跟宗教没关系。”徐获道：“一个人向善还是向恶是出于内心的选择，无论是否加入宗教，做好事还是做坏事也是个人的行为。”

“你以为人都是愚昧的？你错了，连傻子都知道怕疼，一个人的行为肯定是与当下自身利益契合的，无论是实际好处还是心理上的平衡。”

“看到窗，人自然会去找光，看到光，人也会去找窗，你会觉得他们‘愚昧’不过是你站在窗外，就像一本工具书，你读到一半认识了二十种工具，何必去轻视只读了三分之一的人不会做你认知的工具？”

塞林听后道：“难道有人提前教他们没有学到的工具也不行？要是这样的话，文明怎么会一代一代传下去？”

“你有两点认识不清，第一，薪火相传也是人的本能，第二，你为什么觉得信教的人可以拯救他人？”

“你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徐获笑笑，“不会是多了个口头禅吧。”

塞林酒都不喝了，“没想到徐先生信奉顺其自然。”

徐获拍拍他的肩膀，“你知道邪教为什么那么容易被瓦解吗？”

“还是两点，第一，它管的太宽了，管自己不算完还要管别人，第二，高回报代表高风险。”

“001区最近引入了新的宗教，你要是一个人干，还不如帮公爵夫人挑挑帽子。”

他说完话就走了，塞林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见，但在发现公爵夫人投来目光时，他又不自觉地笑起来。

徐获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抬头时看向镜子里身后的画女，“洗手间有人用你不能进来。”

“我知道呀。”画女神神秘秘地打字，“我来问你个悄悄话。”

“你是不是很讨厌刚才那个男人？”

“要不要我去帮你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