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里的风轻轻吹过，带着药香与竹叶的清苦，仿佛在为那个无名女子的牺牲低吟浅唱。

阁楼药房内，药桶中的林凡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苍白的脸上似乎恢复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血色，只是……

林凡永远不会知道，为了这丝生机，一个女子付出了怎样惨烈的代价。

……

三日后，药王谷深处的一间雅致卧室里，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林凡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虽仍带着几分苍白，却已褪去了之前的死灰，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只是他紧锁的眉头和偶尔抽搐的眼角，暴露了他并未在安稳的睡梦中。

“不……不要……”

此刻，林凡的嘴唇在翕动着，发出微弱的呓语，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脑海中，木婉清那张决绝的脸反复浮现，她冰冷的话语像淬毒的匕首，一遍遍刺穿他的心脏……

“婉清……别……”

林凡的声音带着痛苦的颤音，双手无意识地在空中抓挠着，仿佛想抓住什么逝去的东西：“不要打掉我们的孩子……”

“我和叶雨晴之间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你要相信我……”

“那也是我的儿子啊……不要！”

“……”

他猛地侧过头，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痛苦的呻吟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不知道什么时候，床边，早已站着三道身影。

秦书蝶一身素雅旗袍，往日温婉的脸上此刻满是心疼，眼眶通红，双手紧紧攥着帕子，指节泛白。

她看着儿子在梦中挣扎，心像被揉碎了一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林泰穿着笔挺的中山装，脊背挺得笔直，可紧抿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下颌，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他眼神阴鸷地盯着床上的儿子，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骨节发出“咯吱”的轻响。

林老爷子坐在床边的太师椅上，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浑浊的老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有心疼，有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他枯瘦的手指敲击着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尖上。

这三天来，他们日夜守在床边，看着林凡从毫无生气到渐渐有了起色，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可对凶手的恨意却与日俱增。

“到底是谁？！敢伤我的孙子！”

林泰低声嘶吼，声音里压抑着滔天的怒火：“以不凡的实力，即使面对大宗师，逃走的机会也是有的，难道是那些隐世的老怪物？可他们为何要对一个晚辈下此毒手？”

林老爷子眯了眯眼，沉声道：“不凡身份特殊，龙国境内的老怪物们大多知晓分寸，断不会轻易动他，此事定有蹊跷。”

就在这时，林凡梦中的呓语清晰地传入三人耳中。

“木婉清……”

“孩子……打掉……”

“我的儿子……”

这些话语如同无数道惊雷，在秦书蝶、林泰与林老爷子耳边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