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是破罐子破摔了吧，反正都是要被教训，索性装装硬气。”

“……”

周围的戏谑声，依然是不绝于耳。

此时，余致远见杨帅已到近前，连忙躬身行礼，姿态恭敬到了极点：“杨帅！”

他抬眼时，正看见杨帅那张面沉如水的脸，心中更是笃定——杨帅这分明是动了真怒！

这让余致远心头一喜，立刻伸手指向林凡，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邀功般的急切：“林凡！没看见杨帅在此吗？还不赶快起身行礼！”

他的话音落下，全场的目光“唰”地一下聚焦在林凡身上，等着看他出丑。

可林凡只是眼皮微抬，淡淡扫了杨帅一眼，随即又落回自己指尖，连屁股都没挪一下，别说行礼，连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连成一片。

木婉清的俏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用力拽了拽林凡的胳膊，声音都带着哭腔：“林凡！快起来啊！”

她甚至急得朝着林凡连连使眼色，眼眶都红了，那副慌张无措的模样，看得周围不少人都暗自摇头。

这反倒让余致远更加嚣张，他梗着脖子，对着林凡厉声呵斥：“林不凡！你好大的胆子！杨帅亲临，你竟敢如此无礼？”

随即，他又转向杨帅，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语气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挑唆：“杨帅您看！这小子不仅在继任大典上寻衅滋事，竟敢连您都不放在眼里！这等目无法度、以下犯上的行径，若不严惩，何以服众？”

只见余致远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凡被杨帅怒斥的狼狈模样，嘴角忍不住咧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林不凡，别以为你顶着个林家太子爷的名头就了不起！在我眼里，你连个屁都不是！”

“噗嗤！”

不知是谁先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像是点燃了引线，压抑的嘲笑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刺耳地回荡在大厅里。

这让木婉清的脸颊更是瞬间涨得通红，又迅速褪成惨白，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头都快要埋到胸口。

雷馆主眉头紧锁，古铜色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却碍于杨帅在场，不便发作。

吕特使更是面色冷峻，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要将余致远冻结。

可即便如此，他们此刻也只觉得颜面无光，在众人的哄笑中，身形都仿佛矮了几分。

雷馆主心里暗暗叫苦，林少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杨帅面前都敢这么没有礼数的，早知道，不帮他出这个头的。

至于吕特使，都想哭了……

师叔呀师叔，你不会是在拉我下水吧，要是这件事让我们武盟的盟主知道，我可是没好果子吃的！

就在这时，林凡终于缓缓抬眼，目光平静地落在余致远脸上，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嘲讽，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淡漠：“余统领，我知道你急于在我面前证明自己，想踩着我往上爬。”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所有的嘲笑，传入每个人耳中：“但你最好记住，妄想骑在我头上的人，摔下来的时候，只会更惨。”

“……”

这话一出，全场的笑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