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锦佑没有笑，而是神情认真地肯定，“你刚刚做的很好。”

即便是面对亲姐和大嫂的咄咄逼人，她依旧没有后退半分。

“你不觉得我刚才泼辣无礼吗？毕竟她们是我的亲人。”

说是这么说，她却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有些不敢看孟锦佑的表情。

她害怕会从他脸上看到唾弃和不喜。

就像上次秦若依被人推下水，矛盾指向她时，他脸上的漠然和疏离。

哪怕只是一个浅的不能再浅的弧度，都会被她放大无数倍地解读。

“我从未觉得你无礼，至于泼辣……确实有几分。”

“你……”

“但很多时候，泼辣不是坏事，而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

温玲珑突然落泪。

原来被人认可，是这么愉悦的一件事。

甚至不用他说太多华丽的词藻，只要他一个眼神，自己就可以飞上云霄。

“谢谢！”温玲珑红着眼睛开口，“从小他们就是这么对我的，我并没有觉得多难过。只是，只是……”

孟锦佑将手帕递到泣不成声的温玲珑面前，低声替她说出心里话。

“只是没人的时候还是会怀疑自我，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对，才没办法讨得他们喜欢。”

温玲珑点头，“我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不然为什么他们对温琉璃就可以掏心掏肺，到我这就连些许温情都不愿意施舍呢。”

“后悔离开温家吗？”

温玲珑摇头，“一点都不后悔，王妃对我很好。我在王府住的短短几月，比过去温家十几年还舒坦。”

“那便朝前看，往后日子只会更舒坦。”

孟锦佑不太会安慰人，但出口的每个字都写满真诚。

温玲珑含泪点头，“谢谢你。”

孟锦佑静静地看她许久，背在身后的手掌蠢蠢欲动，很想伸出来替她把脸上的眼泪擦干。

但终究是克制住，没有随便唐突。

后院，左悠然看的意犹未尽。

“你哥也真是的，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不知道主动出击呢。”

孟云裳：“？？？”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照他这个速度磨蹭下去，到时候你二胎都要打酱油了，他怕是连媳妇都还没娶进门。”

孟云裳忍不住抚额，“所以你把我拉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方便偷看我哥跟温玲珑说悄悄话？”

“当然不是，”左悠然一本正经地否认。

“嗯哼？”

“其实我是想问问你，你觉得秦以莫这人怎么样？”

左悠然说完便紧紧盯着孟云裳，一副非常想听，但又害怕答案会不如自己愿的模样。

“这个问题……”孟云裳嘴角微抽，“你不觉得自己找错对象了吗？”

左悠然坚持，“没找错，就是想问你来着。”

“那你怎么就觉得，我能给你准确的答案？”

孟云裳觉得这人脑回路，有些异于常人。

也不知她是故意为之，还是真不懂其中的弯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