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俩一样,孟云裳和陆宸骁也正在复盘这场捉奸。
“宋今晏和陈绮梦的好戏是你让人安排的?”
陆宸骁小心翼翼地看她,确定她没有因宋今晏动怒,才放下心来。
“宋今晏为陆鸿朗的事责问于你,显然是暗地里得了豫王的承诺。豫王心眼小,想他们离心很简单,只要让宋今晏跟世家搭上关系就好。陈绮梦这条路是最便捷的。”
“那如芳又是怎么回事?”
“讨厌的人自然要凑成对。”
孟云裳嘴角微抽,难怪那会说陆鸣很忙,原来忙着将讨厌的人凑成双。
“倘若有一天豫王跟世家合作,咱们这样岂不是替他们做了嫁衣?”
“那就让他们永远合作不了。”
陆宸骁牵着孟云裳的手,语气认真地要求,“再有这样算计来算计去的,咱们就不掺和了,太无聊。”
深宫后院的女人,斗来斗去的就那么些手段,毫无新意不说,还无聊低俗的很。
孟云裳好笑地提醒他,“你让陆鸣把宋今晏和陈绮梦凑到一起,不正是用了无聊的手段吗?”
“咱就是说这后宅斗争,通常手段不在高,管用就行。”
陆宸骁皱眉,“那以后我们就只做执棋人。”
孟云裳笑而不语。
同样的游戏玩多了,确实没兴趣再来一次,希望养胎的陈皇后能意识到这一点。
*
宫门口
程氏焦急地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
孟锦佑被念的耳朵嗡嗡作响,连忙伸手扶住她,“娘,裳儿还不曾出来,要不咱们先去马车上等她?”
“佑儿,娘心里很不安。引裳儿去玉兰宫的丫头,是我新收的,可我也不知道她别有用心啊。还有书瑶她……万一裳儿误会我,我要如何向她解释。”
“娘!”孟锦佑神情严肃地呼她。
“咳,锦佑你有话直说,娘肯定听你的。”
程氏心头突然发慌。
天知道,她最怕自家儿子板脸。
因为每次看他板着脸训人,都有种年少时被老父亲罚站的即视感。
孟锦佑长叹,“娘一次又一次地对孟书瑶心软,纵容她多次伤害裳儿,可有替裳儿考虑过?”
“裳儿此番能安然无恙,不是因为幕后黑手心软,而是因为她足够聪慧机警,倘若有半点差池,她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真到那时,娘你良心能安吗?”
“再说,就算她此番无恙,以后也不见得就能高枕无忧。咱们作为她的娘家人,不说给她天大助力,至少不能给她拖后腿。”
程氏被儿子说的羞愧难当,“佑儿你说的对,我这个娘当的确实不合适。”
“娘,你猜孟书瑶为什么不跟沐氏走动,非要赖着您不放?”
“因为我身上有利可图?”
“您知道就好,孟书瑶已经抢走了裳儿前十五年的富贵生活,没道理再霸占裳儿以后的人生。不然,裳儿该与您离心了。”
程氏慎重地点头,“我知道了。”
*
夜幕降临,整个京城陷入沉静。
但清风院的书房里,烛火通明。
程耀看着桌上的西南舆图,颇有些生无可恋的开口,“西南局势远比想象的复杂,此去我真的可以吗?”
孟锦佑有意缓解他的焦虑,便语气轻松地反问,“不试试怎就知道不行?”
“让我领兵上阵完全没问题,但勾心斗角,玩弄心计我是真不行啊。武砀他们更是大老粗一群,只会使蛮力,这要是到了西南,两眼一抹黑,我们都得玩完。”
说完不等孟锦佑接话,他皱着眉毛又一阵长叹,“说到底,我还是不如你心眼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