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庆帝点头，“确实应该问清楚。”

陈皇后担心女儿吃亏，顾不得自己处境堪忧，大声说道：

“还用问吗？宫人们可都瞧见陆宥霖突然发疯冲上来暴打灵珊，小小年纪便如此心狠手辣，岂能轻饶！”

见她对怀安恶意满满，孟云裳护犊子地开口，“皇后娘娘请慎言。”

“本宫说的都是实话，孟云裳你休想替陆宥霖洗白。”

“怀安不是挑事的性格，能让他愤怒到动手打人，宝珠公主一定不无辜。皇后身为长辈，不经询问便一口咬定是怀安的错，是否有失公允？”

“本宫有人证，陆宥霖就是无故动手。”

孟云裳像是没听见她这话，她转头温柔地问怀安，“宝贝你能不能告诉娘亲，为什么要对宝珠公主动手？”

怀安趁机朝她伸手。

孟云裳起身将小家伙抱回怀里坐好。

怀安冲陆宸骁做了个鬼脸，然后才回答孟云裳：

“陆灵珊总喜欢用嫡公主的身份压我，每次进宫她都要找我的茬儿。今天又拦住我问皇祖母是不是赏我东西了，我不想理她，但她不依不饶的。”

陆宸骁嘴角微抽的问，“就因为这样，你就对她动手了？”

“当然不是，我动手揍她，是因为她说我娘亲的坏话，还说娘亲一定会抛弃我。我讨厌所有说我娘亲坏话的人。”

说着怀安转头仇视地盯着陆灵珊，“我不后悔对她动手，要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嘴，我下次还揍她。”

说完他朝陆灵珊晃了晃自己白面似的小拳头。

陆灵珊被他眼里的狠劲吓到，张嘴就要哭，却因此扯到脸上的伤，痛的直抽气。

陈皇后心疼的眼眶发红，不顾仪态的质问孟云裳。

“因为几句玩笑话，就要置堂姐于死地，这便是你衡王府的家风吗？”

孟云裳面色微沉，声线冰冷的开口质问：

“于公，怀安是衡王世子，代表着王爷和衡王府的颜面。陆灵珊身为中宫嫡出的公主当众侮辱他，敢问皇后可是对王爷不满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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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皇后一顿。

放眼整个大元，谁敢直言不讳的说自己对衡王不满？

那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

“于私，陆灵珊比怀安年长六岁，却依旧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这是否也说明了她自身能力的差劲？皇后身为六宫之主，肩负母仪天下的大任，却连个孩子都教不好，竟然还有脸求皇上做主？”

陈皇后被质问的破防，放开陆灵珊想冲上来撕打孟云裳。

怀安麻溜落地，张开双手护在孟云裳身前，眼里浓浓杀气惊的陈皇后愣在原地。

元庆帝幽幽开口，“朕倒是不知，原来衡王妃如此伶牙利嘴？”

短短几句话，不仅将皇后放到整个衡王府的对立面，还质疑她不配为人母，更不配执掌六宫。

别人杀人不过头点地，可她孟云裳杀人先诛心。

过去，他还真是小看了这位弟妹啊。

然而不等他出声敲打，就听到陆宸骁一脸荣光的说，“都是臣弟惯出来的，皇兄觉得不妥？”

元庆帝：“……”

他觉得不妥有用吗？

陆宸骁呵笑，“臣弟倒是觉得王妃所言，句句在理。”

“若皇后教不好嫡公主，不如将人送到坤宁宫，由母后亲自教养。皇兄和母后觉得如何？”

不等元庆帝和太后表态，陈皇后便疯狂拒绝。

“不行，本宫不同意，灵珊是本宫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凭什么不能自己抚养。”

太后面色一冷，转头对元庆帝说道，“哀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这等眼皮子浅的就别往哀家面前送了吧。”

陈皇后又羞又恼，但仍极力恳求，“皇上，求您别把灵珊带走。臣妾以后一定好好教导她。”

元庆帝呵笑，“你打算如何教导？是教她觊觎朕的龙椅，还是教她口无遮拦、仗势欺人？”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