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怀安时不时地偷看孟云裳一眼,一副我有话但我又不敢说的小模样。
孟云裳好笑地将他抱到怀里,温声问他,“想跟娘说什么?”
“我不原谅林鸿煊,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
“可是,很多人都会觉得人活一口气,既然他道歉就说明我赢了这口气,应该借坡下驴。”
“那你愿意借坡下驴吗?”
“如果他只是针对我本人,借坡下驴也没什么大不了,可他不该质疑娘亲,我不能忍受。”
他可以容忍别人对自己不友好,因为人无完人。
却不能接受任何人质疑娘亲。
“既然不能忍受,那咱就不忍受。”
孟云裳说的理所当然。
在怀安听的双眼发光时,她又补充道,“换成我,也不会原谅他,因为他造成的伤害并没有因为一句对不起就消失不见。”
“那娘亲今日为何会进到学堂里?”
“自然是因为想早些见到怀安呀。”
怀安心头高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他扑进孟云裳怀里,奶声奶气的感叹,“我好开心能当娘亲的儿子。”
孟云裳宠溺的亲亲他的小脸,“我也好高兴能当怀安的娘亲。”
怀安听到这话,高兴的直蹦。
孟云裳担心车厢狭窄会撞到头,便将他重新揽回怀里。
怀安仰头问她,“舅舅可无碍?”
他还记得娘亲离京前,特意嘱咐他说,舅舅遇到危险需要支援,所以她需要离开几日。
现在娘亲平安归来,那舅舅肯定也脱险了吧。
孟云裳点头,“嗯,舅舅已无碍。娘跟他说过了,他很快就会来王府见怀安。”
“太棒啦,我太想跟舅舅学画画了。”
怀安不仅期盼能早些见到舅舅,更希望能早些学会画画,这样就可以随时随地给娘亲画小像了。
那满眼的渴望,看的孟云裳心里软软的。
跟刚刚在学堂里见到的样子,完全不同。
孟云裳若有所思的问他,“怀安每天去学堂开心吗?”
怀安顿了一下,才缓缓回答道,“开心的。”
可小脸上的笑容,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孟云裳提醒他,“宝贝不可以撒谎哦,有心里话也要说出来,不能瞒着娘亲和父王。”
怀安想了想说,“父王说学堂里的夫子都是当代大儒,跟着他们我可以学到很多有用的东西。”
“父王说的没错,但娘更想关心怀安在学堂里开不开心。”
“如果娘请人来府里给你授课,你可愿意?”
前有陈诺,后有林鸿煊,京都学堂藏污纳垢的风气让孟云裳有些不喜。
再说怀安过目不忘,学枪法也是一点就通,完全可以接受更深层次的因材施教 。
就是不知道小家伙心里怎么想。
若是他更喜欢人多的集体生活……
“真的可以在家里上课吗?那我是不是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跟娘亲学枪法?还可以跟舅舅学画画,跟父王一起背兵书?”
孟云裳点头,“除了娘亲父王和舅舅,还可以请各种厉害的先生,只要你想学,咱们就能学到最好。”
“那太好了!其实学堂里夫子教的我都懂了,但夫子说其他人没懂,所以不能太快。”
“晚上等父王回家,娘跟他商量一下,保准让安安满意。”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