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裳不仅没隐瞒要将孟雪云遣送回信阳的消息,反而特意让人把孟雪云虐待衡王世子的事添盐加醋的传播了一圈。
当天下午,尚书府有人带拜帖传信。
说是尚书夫人想念出嫁多年的衡王妃,想邀衡王妃回家小聚。
管家将尚书府拜帖递到孟云裳手里,静等她的吩咐。
孟云裳翻开拜帖,看到上面笔走游龙的字迹,眸光微暗。
这根本不是她娘的字迹,也不是娘要她回府小聚。
也是,娘从来不舍得她委屈,又怎么可能因为孟雪云就勒令她回府受训呢。
想到温婉善良的娘亲跟她一样,被孟雪云母女和孟允川蒙蔽,孟云裳心里的恨意就一阵阵的翻滚。
且再等上几日,她一定让孟雪云品尝恶果。
敛下心里多余思绪,孟云裳交代管家去回话。
“本妃与尚书府多年不曾走动,不方便贸然上门。再有,世子在我眼皮底下饱受虐待,我心焦气闷无法释怀,须好好将养。”
消息传回尚书府,孟允川得知孟云裳依旧不打算回来,气的面色铁青。
“她真这么说?”
传信之人点头,“奴才离开衡王府时,恰好听见王府小厮耳语,说是雪云小姐虐待世子,王妃很生气。”
“所以特意下令回信阳路上,不许雪云小姐吃饱穿暖,务必让她好好尝尝世子吃过的苦。”
孟允川气的拍桌,“她好大的胆子!”
这时门外传来下人们问安的声音,“见过夫人,夫人万福。”
“起来吧,老爷可在里面?”
孟允川挥了挥手,待传信的人悄声退下,他起身拉开房门。
“夫人来了。”
孟夫人点头,随后眼含希望地问他,“听说你派人去衡王府了,裳儿可有口信带回?”
孟允川心头强压下的怒火,再次涌上心头。
他硬邦邦的回答,“没有,那孽女摆明要跟我们断绝关系,这么多年,无论我们派多少人前去王府,她都不愿意回来。”
听到毫无意外的答案,孟夫人眸光黯淡下来。
“她这是还在怪我们啊,当年明明是她跟今晏……”
“她哪来的脸怪我们,”孟允川语气不耐的打断孟夫人的话。
“老爷!”孟夫人皱眉,“你今天怎么了?纵使裳儿这些年有不对的地方,可事情起因,本就是因为当年我们愧对她,你怎能这般……”
面对孟夫人不满的指控,孟允川心头一惊,随后快速冷静下来。
“是我不对,夫人勿怪。实在是为夫听说云裳一气之下将雪云送回信阳吃苦,心里着急了些。”
“信阳是雪云的家,若不是当初裳儿看中她,把她接进衡王府娇养,这些年她本就应该在信阳长大。”
“如今她年岁渐长,再留在衡王府已是不妥,云裳送她回乡也是正常,怎么到了老爷嘴里,反倒像是裳儿特意为难她?”
孟允川不服气,“衡王府又不是穷的养不起人,何必非要把雪云送回信阳。”
“那敢问老爷,让雪云继续留在衡王府,如何说亲?”
“别说她只是族里的姑娘,就算是裳儿的亲姐妹,也没有一个劲傍着裳儿吸血的道理,除非她动了歪心思要留在王府给衡王做小。”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要把她送走。”
孟允川被说中心事,面色瞬间惨白。
孟夫人眯着双眼上下打量他,“怎么,孟雪云她真动了这样的心思?”
“怎么可能!”孟允川连忙否认,说完之后觉得不妥,又赶紧补充解释,“我的意思是,雪云和云裳打小关系好,肯定不会这么想的。”
“不会就好,”孟夫人感叹。
“原先我以为那孩子是个好的,现在看来分明养不熟。她吃住在衡王府,还敢对怀安这个主子不敬。”
“族兄也不是拎不清的德行,怎么到了雪云这里却……也不知道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娘才教出这样的蠢货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