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都对喻年做了什么。
这漫长的八年里,那些热闹轻浮的花边新闻,喻年花团锦簇的浮夸生活,居然全是假的。
这个事实像一张密密的网,沉重地压下来 几乎要把他的脊梁压断。
他握住喻年的手情不自禁地用力,抓得太紧了,喻年都觉得有些疼 吃痛地皱了皱眉毛。
室内陷入了冰冷的沉寂,墙角的郁金香,玫瑰,洋牡丹,热热闹闹地扎成一捧,反而衬出此刻屋内的寂寥。
隔了许久,祈妄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失魂落魄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可他心里明明知道答案。
喻年嗤了一声,“这有为什么,我不想找,不行吗?”
祈妄没有再说话。
他僵硬地半跪在喻年面前,像是变成了一尊风雪中的塑像。
镜子里倒影出两个人的身影。
喻年神色冷漠,像一个无情的神祇,而祈妄是被他降罪的信徒。
可喻年并不能从中得到一丝一毫的喜悦。
他皱了皱眉,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他本就是一时冲动说出这件事,因为祈妄露出的难堪与痛苦,在一瞬间也影响了他。可事到如今,好像起了反作用,他从坐椅上站了起来,低声说,“我先去睡觉了。”
但他才刚走出去两步,身后就传来动静。
一只手勒住了他的腰,他被人按住肩膀,抵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阴影从他头顶落下,一双滚烫的嘴唇封住了他的唇。
这力道几近野蛮。
喻年甚至在唇齿间尝到了血腥味,铁锈一样。
从与祈妄重逢开始,祈妄在他面前一直姿态低微,柔和得几乎没有了棱角,他都快忘了,这个人骨子里是怎样的疯狂与强势。
祈妄一只手压着他的背,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坐直,仰头,脖颈绷直,倒像是在主动求吻。
喻年一开始还能勉强维持冷静,他的眼睛微微睁着,视线前方是卧室墙上挂着的一副砂岩画,画上是金色的海浪。
但很快,这冰冷海浪就在他眼前抖动起来,像是突然有了生命力,一浪高似一浪,劈天盖地地涌过来。
他几乎要溺毙在祈妄的吻中。
恍惚之中,他听见祈妄说,“我后悔了,喻年。”
喻年一怔。
他低头看向祈妄。
祈妄也正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睛,爱意和痛意一样汹涌,像一只飞鸟掠过平静的水面,惊起底下的万丈惊涛。
祈妄声音压抑,又说了一遍,“我真的后悔了。”
祈妄没有说他后悔什么,可喻年又怎么能听不懂,他的手指陡然收紧,在祈妄的后颈留下了一道红痕。
他心中掠过千言万语,像涟漪在水面层层扩散。
可他却都没有说出来。
他一只手拽住祈妄的头发,仰起头,吻住了祈妄的嘴唇。
作者有话说:
晚安,明天再修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