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宓撇嘴道:“准确来说,不是我们欠他们钱,而是宇文君将事情变成了北方欠下了恒昌宗的钱,以及大量的人情,他们还不得不受着。”
对于宇文君如何打压南北世家的,赤华和元楚自然是知道的,但一些细节,还真不太清楚。
赤华道:“刚才那个老头儿,看我的眼神不对,我真的很想要冲上去,两拳打爆他的眼珠子。”
元楚说道:“还有那个穿红色锦衣的那个大叔,用不屑的眼神扫视了我一眼,我想打断他的腿,再给他一副拐杖,让他对我感恩戴德。”
武宓闻言,只觉头皮发麻,元楚和赤华两人,是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
连忙一把抓住了他们两人的衣袖,用着近乎求爷爷告奶奶的口气,卑微的表示道:“我的两个祖宗啊,你们可别冲动。”
“今日之局势,来之不易,就不要横生枝节了。”
“虽然也不是大事情,但人族最讲究的就是脸面,把人家的脸面伤了,咱们也落不到多少好处啊。”
元楚闻言,细看了一眼那位红衣大叔,咧嘴一笑道:“我就是随便说说,真要动手,肯定也会选择一个静悄悄的深夜。”
赤华也表示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武宓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两人,是真的不服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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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部分世家对恒昌宗颇为不满,但好在还有谢一鸣的掣肘与斡旋,脸面上还能过得去,可北方世家,别的不说,昔日的赫连家族就是被宇文君拿下的。
这份恨意,很是深沉。
无论发生多少事,经过多少年,这份恨意,始终深沉。
不知伏城在宴席上溜达了多少圈,待得他再回来的时候,走路微微摇晃,失去了些北王的稳重气度。
“今日,与诸位大醉一场,我很高兴。”伏城站在郭盛和与高志面前大笑道。
实则,真正大醉的人,只有伏城一个人。
伏城是真心实意的为恒昌大军接风洗尘,因为恒昌宗也会真心实意的进攻神域,这是一份纯粹的战场情怀。
可许多老人,内心深处并无这样的情怀,他们只会在意自己家一亩三分地的那些事儿。
高志看见这样的伏城,心里有些难受。
他是北王,根基不稳,夜深人静的时候,想来也是孤独的。
也不是他这座门庭,还可以苦苦支撑到什么时候,未来是否还会有良好转机。
高志起身下意识的搀扶住了伏城,而挡酒的重任,自然也是落在了郭盛和的身上。
无论怎样,伏城都是他们少年时的老大哥。
张本初也站起身来,顺势说道:“诸位,我们一起敬北王一杯!”
一声令下之后,周围一众人尽数站了起来,仲翊和殷玄两人,也是微微作揖之后,才举起了酒杯。
郭盛和当即给了张本初一个和好如初的眼神。
“北王千秋无期!”
众人山呼的声音,压盖了北海的浪潮,也不知入醉的年轻北王是否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