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继续禀告道:“还有一事,其余州郡,得知我们在秋水郡开始选拔人才,大兴土木,有一些投机取巧的商人,打算入秋水郡户籍。”
“其次,秋水郡本土百姓也有一些外乡的亲戚,正在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接近秋水郡的百姓,企图通过微弱的血脉亲情,想要在秋水郡博取一块立足之地。”
“此事,如何决断?”
涉及到了稍微大一点的事情,无论是孟怀亦或是宗良,都得要请教一番柳青华的意见,这是规矩,也是礼数。
柳青华非贪恋权力之人,在放权一事上,很是照顾孟怀和宗良,再者孟怀与宗良两人,在之前以工代赈的过程中,也极其具体的证明了自己的才华能力。
柳青华闻言,不禁笑道:“还未开始动工,就已经有人以各种各样的名义过来抱大腿了,这就是人性啊。”
“传令,秋水郡封城。”
“外人不能进来,里面的人,也不能出去。”
孟怀重重点头道:“遵命。”
秋水郡,郡守府邸内。
当代郡守是一位约莫六十来岁的老人,名曰唐礼,大致是十年前,他来到了秋水郡担任郡守。
以往的郡守大人,都是年轻人,来到秋水郡历练一番,胡乱的折腾一些面子工程,混一份政绩,便去了更高一层的官场。
而唐礼来到这里时就已经上了年纪,他也深知自己的仕途到头了。
索性就在这个位置上得过且过,多年来,政绩平平,这块贫瘠之地,无论郡守如何折腾,都很难富庶起来,再加上在官场上也无得力的人脉,因此唐礼就更加的懒惰疲惫了。
虽说是在混日子,可该处理的事情也在处理,至少一些方针举措,没给老百姓添麻烦。
也许是人的运气来了,如此贫瘠之地,让那年轻的八顾之首来了一次,带了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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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不知多少人,给秋水郡贡献了过冬的棉衣棉裤,送来了不少粮食,让秋水郡的百姓过了一个肥年。
而当下,更是要修建一座大型的恒昌书院,从目前的趋势上来看,秋水郡往后有一定的可能会成为整个北方大地的枢纽之地。
这也只是唐礼心中猜测罢了。
但秋水郡以后无论发展成何等势头,唐礼的仕途都很难溅起水花了,或许,待得秋水郡真的有了起色之后,唐礼也会被扫地出门,重新发配一个贫苦之地当郡守。
就连当下,他这位郡守大人都已经名存实亡了。
坐在高位之上的人是宗良,他坐在了郡守侍郎的位置,因此地过于贫瘠,故而还未设下郡守侍郎的官位。
宗良正在整理卷宗,这些日子,也将秋水郡的民生民情摸了一个大概出来。
“郡守大人啊,你混日子也没人说什么,可是豪强欺压百姓一事,你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宗良开口悠悠问道。
唐礼闻言,也没有惶恐不安,他很清楚,当下真正的郡守府,是那位青华大人的临时府邸,而非自己这座府邸。
更加清楚,一旦在此地折腾起来,他肯定会有污点被找出来。
“民不告官不究,有所疏漏之处,还望大人明鉴。”唐礼懒洋洋的应道。
宗良乐呵一笑,没想到唐礼现在就已经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整理卷宗之后才发现,秋水郡内,有人强行掳走了别人家的黄花闺女当媳妇,也有人为了争夺田地,打死了人,贫瘠之地,人吃人是常态。
但这些事,是从百姓口中得知的,而不是从唐礼口中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