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若不嫌弃,可在我这里用膳,只是得稍微等上一等,我这厨艺,也未必合二位口味。”
镇安王闻后,先是错愕,继而忍俊不禁笑道:“好,前往塞北城是明日之事,今日本王有的是时间,可品尝院长大人的手艺,实乃我之荣幸,院长大人若是不嫌弃,我也可去灶台生火烧水,打打下手。”
岳擘在一旁附和道:“我年轻时,也曾有一段苦日子,那时孤身一人,也无内人,家务琐事,均得亲力亲为。”
三个男人一台戏。
蒲维清有些感动道:“甚好,不像某些八顾之首,来我这里蹭饭时满面春风,干活时,总是避重就轻,或是美名其曰要务在身,总之,靠不住。”
岳擘闻后,一脸古怪问道:“不知是哪位八顾之首?”
蒲维清叹息道:“都是。”
镇安王哈哈笑道:“自古以来,还是咱们粗人靠谱些,读了书的人,干实事如何尚未可知,偷奸耍滑的本领远在我们这些粗人之上。”
“走,去灶台。”
蒲维清总觉此话颇为怪异,亦颇有道理。
……
……
北海,明月山。
高塔之下,宇文君躺在睡椅上,茶桌上是一壶千秋白水,小皇月于后庭之中研习道德文章,楚谨言在一旁悉心教导,再过上几年,诸多学问义理,便得景佩瑶亲自教导。
当下尚无事,宇文君再度过上了富贵闲人般的日子。
一夜休养过后,宇文君已恢复元气,气色红润,双眸炯炯有神,景佩瑶在一旁略有狐疑道:“你闭关不出,刺客的主人是否会知晓,你已不幸遇难,不过得等上些日子,一月之内,你只要不出明月山,刺客的主人便自然会蠢蠢欲动。”
“只可惜,凛冬将至。”
宇文君施施然道:“我一直在想,究竟是谁,与我有这般深仇大恨,思来想去,此事兴许出自于神族手笔,据我所知,北方世家某些人,暗中有神族勾结,至于勾结到了何等地步,便不得而知。”
“若是神族为之,此举究竟意味着什么?”
景佩瑶先是不屑,后面色逐渐沉重,眉眼如刀,沉声道:“神族制造内乱,加剧人族内斗,可他们在当下这个节骨眼,做出这般举动,便意味着,他们没有把握与魔族一战之后还能立于不败之地。”
“兴许,这只是某个神族政客一时兴起的盘外招。”
“可这样,痕迹是否太重了些?”
宇文君逐渐来了精神,道:“越聪明的人,有时做的事便越是愚蠢。”
“这大有可能,不过他们也算准了,你我当下无闲暇前往神域游山玩水,刺客背后的主人始终都没有浮出水面,我们这般猜测,反倒是会乱了我们的本心,换言之,有人希望我们乱了本心,从而造势。”
“只是造势,造的到底是什么势?”
“这动机太过于复杂。”
景佩瑶逐渐平静,因为她感觉到小皇月此时的读书声略有气息不足,小家伙又偷懒了,正色道:“你先喝茶。”
宇文君见状,微微抿嘴点头,想笑,但还是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