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世家大族会避开,修行宗门也会避开,烫手山芋,人人敬而远之。
“少年时求学,书上说,为百姓谋福泽,今时今日,总算明了。”井寒清似笑非笑道。
宇文君盛赞道:“有些事,总得有人来做,我何尝不知,这是一笔赔钱买卖,兴许日后,还会带来源源不断的麻烦。”
家业再大,也招架不住嘴巴太多。
井寒清神色一凝道:“待得镇安王过境,我便着手此事。”
宇文君底气不足道:“思来想去,由你与武宓以及张本初招待镇安王过境,我们两人并不会出面。”
只是一场盛宴而已,无需劳师动众。
井寒清表情渐渐清冷,不解问道:“为何?”
“我们当中唯有武宓与镇安王有旧,到头来还是得你牵线搭桥走个过场。”
“这般行事,恐略失体面。”
宇文君抿了一口茶,一脸含蓄道:“体面不体面,已无关轻重,重要的是,镇安王来到人族世界,见到的第一个领袖是人皇,而非是我。”
“我们私交甚好,此事你无需放在心上,兴许过几日,镇安王将会与我一起垂钓苍茫北海。”
井寒清恍然大悟,却一脸郁闷,眉眼之间透出丝丝郁气,叹息道:“近些年来,恒昌宗风评甚好,可世人怎知,我们的里子多么厚实。”
“与里子比起,面子当真是浅薄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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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君见状,眼眸生出丝丝柔情,轻声安慰道:“功业在心中,而非在那青史上,我们做一些事,不求名垂千古,只求道心生莲。”
井寒清闻后,噗嗤一笑道:“公子高见,是我肤浅了。”
……
……
皇都。
一间略显寒酸的酒楼里,两位丞相大人身着素衣,坐在一隅之地,桌上的酒,是不值钱的铁烧,下酒菜是一叠花生米,看上去更显寒酸。
秋清却兴致颇高,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与百姓的苦日子比起,我们这又算什么呢,谢一鸣已给我回信,宇文君答应了安顿孤儿寡母一事,事后,我亲自向陛下提起此事,谢一鸣可南北河流,庙堂也可适当同恒昌河流一二。”
“其余的那些大人物们,不会多言的。”
养活不知数量的孤儿寡母,皇都达官显贵,乐见此事。
柏小卫捻起一颗花生米喂入嘴中,眨眼道:“是否也替宇文君分担一二?”
秋清罕见的摇了摇头。
“他是龙族传人,亦是人族八顾之首,有所承担,不算过分,年轻人的肩膀,是时候挑起较重的担子了。”
“这并不是赌的良心,以他的所在高度,做这些事,亦是理所应当。”
柏小卫想了想,含蓄问道:“若宇文君知晓此事出自于你的手笔,日后如何面见他?”
秋清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一脸豪爽道:“我可以请他吃一顿这里的铁烧酒,并且还可给他多要一盘花生米。”
柏小卫顿了顿,随后点头道:“说实话,这里的花生米还算不错,想来宇文君也会认可这里的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