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林鹿外,还有一位老人名曰文渊,文氏家族便是伯牙郡的第二门阀,实力与林氏家族相差无几,略弱一线。
两位老人,一个年轻人,让这座荒芜甚久的庭院有了几分人气。
高志给两位老人添茶,柔声道:“有些路断了,那便续上,只是过程繁琐了些。”
林鹿与文渊何尝不知高志来伯牙郡的意图,可想起这是北方的七律之一,终究是自己人,恒昌宗所做之事,世人皆看在眼中。
伯牙郡里的老人恨不得恒昌宗就在这紫竹林里安家落户。
高志来了,两位老人是打心眼里高兴,起码是一个能做事实的人,高志与宇文君或许差距甚大,可那一日在皇都也让南方的王长生下不了台,一己之力,为寒门发声,为公理发声。
八顾之中,除却那位宇文公子,尚且无人有这般魄力。
林鹿欣慰言道:“你来了我们都很高心,我们年事已高,诸多事宜有心无力,你若只是在这伯牙郡走马观花,我们定当尽地主之谊,若想大展拳脚,我们也定当不遗余力的支持。”
高志温和笑道:“那我就先谢谢二位爷爷了。”
林鹿慈爱说道:“说什么傻话呢,你是七律之一,本该有更锦绣的前程,如今屈尊降贵来我伯牙郡,是我伯牙郡之福。”
“应当是我们谢谢你才对。”
文渊附和道:“那八顾之一的陈典虽高居郡守之位,可我们心里都不服气,我们也见过那位年轻人,世家子弟,娇生惯养,一派不食人间烟火的架势,哪里懂得人间疾苦。”
“倒是走访过伯牙郡各个地点,也干过些遇山修路,遇水搭桥的事情,可我们总觉得人家是在施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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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虽不荒芜,可苦于劳力不足,粮食产量始终难以寸进。”
“贸易一事,也无特产资源,难以流通其余州郡,至于那些酒楼客栈,生意寡淡,也仅能养家糊口。”
“而小商小贩们,生活更是举步维艰,常有空无之商。”
“可咱们伯牙郡也是一个大地方,怎么就发展不起来呢。”
高志来到伯牙郡之后,并未率先接触这两位老人,而是先暗中走访伯牙郡各个角落,民生萎靡,百业待兴。
村野之间,多是老弱病残,偶有青壮亦是体格孱弱之辈,便是连血气方刚的匹夫都数量不多。
高志却有所小发现,伯牙郡有三条大河,正北方向是为大春江,横贯整个大春州,西面则是青牛河,以及东面自春神山发源的谷柳河。
伯牙郡有大春江支流,余下的青牛河与谷柳河则属于伯牙郡本郡大河,河中水产丰富,怎奈何水势汹涌,罕有适合捕鱼的流段,只因三条大河所经区域均有险峻山势阻挡,难以开展水利工程。
就地势而言,若兴修水利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大河决堤,淹没余下的上川郡与东阳郡。
难以下手,可这三条河流也是高志唯一的突破点。
北方水产并不丰富,若让伯牙郡的水产生意发展起来,便可逐渐养出人气,至于文运武运,只要人人都有事做,衣食保暖,假以时日定会于群众之中冒出几个异数。
高志言道:“我心中已有定数,劳烦二位爷爷聚集大量苦力,半月之后就得大干一场了。”
林鹿,文渊两位老人顿时老眼火热,欣慰不已。
高志补充道:“兹事体大,我还得给宗主书信一封,请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