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雍当年的无理手,正中人皇下怀,人皇是打心眼里感激顾雍的,却不能流露出来这种感激情绪。
有些道理,谁都懂,谁都不敢说出来。
谢一鸣虽然是南方人,却对修建浩然书院保持不赞成也不反对的态度,彻底置身事外。
话说到这里,谢一鸣回过味了。
谢一鸣沉声道:“你的意思是因为你今年顶着顾雍高徒的名号参与八顾之宴,彻底激化了顾雍与南方的矛盾。”
“他们不介意死掉一个赵冰,换取更实在的一些好处。”
宇文君说道:“一个赵冰的份量是远远不够的,接下来的武试中才是开始死人的时候。”
还有一层原因,便是就连南北方的大佬都觉得宇文君和景佩瑶势必成为八顾之一,一旦白鹿阁成员冒出两个八顾之一,再有皇都这样的地理优势加持,白鹿书院将会立马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书院。
如此对比之下,南方世家在文治上便不在占据绝对优势,估摸着就连许多南北方的翘楚都会上赶子前往白鹿书院求学修行。
同时也不影响北方文武均衡的局势,因为北方地皮大,人才多,对此事是无所谓的。
可南方本就靠文才立足,一旦文才失去了部分支撑力,南方大地的气运将会愈发消薄。
这可不是南方大佬们愿意看到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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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一鸣心中汗毛竖起,他确为以后南方的顶梁柱,可他现在还不是顶梁柱,若他依旧保持无为而治的态度,南方大地不介意换一个顶梁柱。
一开始宇文君着急张本初到底被掳走到了何处,可细细想来,这一次的八顾之宴有南北之争,有君臣之争,之后才是宇文君和那位幕后大佬的历史之争。
三个争斗由头摆在这里,那位幕后大佬想必也不会看重张本初这个人的份量,年轻人之间的兄弟义气在千秋历史面前终究还是浅薄了。
对方能掳走张本初,自然是想要在宇文君身上图谋一些实在益处,可那人到底想图什么暂且还是未知之数。
局势云波诡谲,宇文君感到有些烦躁。
他就不应该走出青龙庭院,可张本初的突然消失,还是让他关心则乱了。
掳走张本初的人,自然迟早都会找到宇文君头上,宇文君又何必着急这一时半会儿呢。
谢一鸣说道:“此刻我已经知晓那些老家伙的动机,也大致明白武试之中会发生些什么。”
“到时遇见我南方子弟还望手下留情。”
谢一鸣对宇文君深鞠了一躬,宇文君并未刻意隐藏自己承圣巅峰的修为,这般实力,虐杀南山五绝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惜谢一鸣也并不知晓宇文君没工夫和南山五绝结梁子,他自己也在水深火热之中。
宇文君温和笑道:“我不会让矛盾更加激化,或者说,我不会成为一石激起千层浪的那颗石头。”
“赵冰本就是一颗棋子,这颗棋子也并不烫手,老一辈的人心肠是足够恶毒的。”
谢一鸣微微叹息道:“或许一向如此。”
宇文君说道:“张本初在南面的车水巷子里做苦工,估摸对方也是从那里带走张本初的,车水巷子里应该还有一些线索,我不方便主动去调查,有劳叔叔了。”
“作为交易,我不会对南山五绝下死手。”
谢一鸣隐约察觉到宇文君有些难言之隐,也并未多问,微微点头道:“我会发动在皇都的人脉,彻查此事。”
宇文君转身离去,拉谢一鸣下水有些不太地道,可这人也有着扛大事的能力,宇文君觉得偶尔不地道一次,也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