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诺,“!!!”
长缨枪,主子这辈子只用了一次,就是在与西鸠国的那场大战里,如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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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楚伯府,下半夜。
谢澜渊刚上了床,便敏锐的听见了窗外的异动。
小家伙迅速从床上翻身起来,按住手腕上的袖箭,眼里淬了锋利的光,直勾勾的盯着门窗。
下一刻,寒风卷进。
随着一起进来的,还有谢镇陵。
他身披黑狐大氅,长发高束,眼上的丝带也换做了黑色。
他身上沾着风霜,还有血腥,像是站在高山之巅的无情之神。
“爹爹!”谢澜渊一见他,立即奔了下去,一把抱住他的腿,“爹爹,你翻墙来的?”
“看过娘亲了吗?她昏睡三天了,我好担心!”
“拿着。”谢镇陵手一伸,直接给了他一个黑色的琉璃瓶,“兽毒解药,不想成为孤儿,就想办法让她喝下去。”
谢澜渊双手捧着瓶子,瓶子热乎乎的,是被爹爹的体温捂的。
他心头一惊,这才后知后觉的闻见自家爹爹身上的血腥。
“爹爹,你受伤了!”他的脸色不知是冻的,还是怎的,比平日要白上许多。
“不是我的血,是兽的。”谢镇陵蹲下身子来,声音里是难得的温柔,“小渊,在她身边,你快乐吗?”
谢澜渊重重一点头,“快乐!只要待在娘亲身边,都暖暖的,心也满满的。”他双眸放光,“爹爹,我再也不用羡慕别人有娘了!”
谢镇陵摸了摸他的脑袋,只道,“好。”
“爹爹,难道你不喜欢娘亲吗?”谢澜渊歪了歪脑袋,“她美丽,聪明,善良,比我见过所有的女子都好。”
“你对她难道没有心动的感觉吗?”
说罢,他捂着自己的小心脏,“我就有,不受控制一样。”
这种心动很神奇,从三岁初见孟裳霓的时候,就有了。
就像是命中注定,她成了他认定的娘亲。
“没有。”谢镇陵脸色沉沉。
他是大虞镇国公,是从尔虞我诈和尸山血海里厮杀出来的阎罗。
仅剩的柔情也只给了一对儿女。
对女人,他没兴趣。
本就时日无多,何必扰人芳心,在镇国公府,他连贴身的婢女都没有,便是要断了所有女子的肖想。
孟裳霓,只是目前看来,最得小渊喜欢,又最适合做国公夫人的女子,仅此而已。
谢澜渊皱着小眉头,把他的腿抱得紧紧的,“爹爹,你好可怜。”
不止眼瞎,心还瞎,娘亲这么好的媳妇儿,怎么会不喜欢呢?
谢镇陵,“……”
离开的时候,他在孟裳霓的屋外停留了片刻,薄唇一动,念了她的名字,“孟裳霓。”
屋内,孟裳霓睫毛微动,她做了噩梦,梦里数不清的猛兽在追逐她。
无尽的黑暗里,她却听见有人跟她说,“好好活着。”
曾经的云螭,跟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