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檀刚想硬着头皮说一句，但是，又见520噘着嘴。

她问，“对于他们来讲，是欢天喜地大喜的日子，可是对于我来讲，又是什么日子？”

叶檀一听，摇了摇头，“可你这样不是，那样不行，你究竟要怎么才行？”

“哎呀你，”520一见他跟个木头人一样，着急之余一跺脚，“什么行什么不行？”

见叶檀还不明白，她哼唧着，“关键是谁能够管我的行还是不行？你们一个个的、有谁会过分关注我的喜怒哀乐吗？有谁会懂我、有谁会疼我？”

“啊这？你，”叶檀想了想，根本没法接话，而后他依然一阵挠头。

心想，懂和疼？

集体婚礼好几对新郎新娘，你跟他们很熟吗？如果不熟，为什么还要让别人懂别人疼？

520在叶檀面前又是一阵无助哭泣。

可她越是如此，叶檀越是不懂她的空穴来风，更不知道今日她来这里的目的和意义究竟是什么？

以前的520落落大方，一言一行分寸得体，一张一弛伸缩有度，可如今，眼前的520只有别别扭扭哭哭啼啼，无理取闹，说着无数句不良的、令人匪夷所思的奇怪话语。

再有就是520明显焦躁的情绪，说一句话一跺脚，说两句话三跺脚，那小高跟鞋呀被她跺脚跺的，都弄疼了脚她也不管。

不过，幸亏七十年代那阵的小高跟鞋、质量也杠杠的，根本不必担心什么掉跟的情况，更不用担心哪里的黏度不够牢固、一用力就会露出脚趾。

不过这样的鞋子，一般人也穿不起。

那七十年代在这下巴旗公社，根本没有几个干部，八成都是下地挣工分的社员。

这高跟鞋女孩子穿上的确娇俏，是男人便会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瞧，但是，这高跟鞋的确不实用。

比如快步走，那高跟鞋便会左拐右拐的根本做不到，况且，那跟到最下头只有一分钱钢板那样的小，整个一个脚一个整个身子的重力，都压在上头，想一想就累得慌。

此刻，彩色的绸条飘带唰啦啦玩命抖动。

叶檀见自己在外头的时间有些久了，便着急问了句，“你说说看，到底怎么样，你才能开心？”

没错，他的确想搞明白具体。

叶檀深知——虽然520开不开心，跟叶檀没有丝毫关系，但是，居于自己总去供销社买生活用品，还有她对他的一见如故、自然而然的黏性来讲，叶檀还是要尽一些义务责任、给一些面子的。

所以，叶檀会抛开一切的小家子气的情绪化，而去真正的问关键。

见520不说话，依然捂住脸委屈巴巴，叶檀从兜口里掏出来了一团草纸递过去。

“来，给你擦擦脸吧，老在这哭鼻子，脸，都受伤了，”叶檀语罢，看了眼四周，

虽然这里有无数条红色彩带条幅遮挡着一些阴凉，更能避开人一下就能发现，但是终归也是让人看着不太合适。

所以，叶檀也是很为难。

关心吧，又说不清道不明关系，不关心吧，从供销社到红旗饭庄，也是不到一站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