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爱党一听,两腿一软。
这次,换成了杨爱党着急问话:“你难道,就从未想过和我长长久久在一起?”
说完,他又感觉很丢人,自己堂堂宣传队队长,何时如此被人戏耍过?何时这么被动求过人?何时这么被人如破鞋子一样,说丢就丢过?
他的内心翻江倒海,脸扭到旁侧,不吭声,生起来了闷气。
月半夏把头紧紧倚在杨爱党的肩头,似乎不屑。
“在一起?哼!”
见杨爱党冷脸、牙关紧咬,月半夏喃喃低语:“你以往不接受我,还不是因为我是城里人?还不是因为你是农民,我是非农业?所以我无数次的热情,还不都在你的过分理智与压抑之中,没有回应?”
杨爱党红着脸,低着头,
“对不起。”
月半夏一摆手:“不用说对不起,或许你做的也对。我要回城了,还不是就给了你一个答案?”
“答案?”杨爱党喃喃自语。
“没错,面对我的热情,你不愿意回应。所以我说你做的也没错,如果恋爱后,等到个天各一方、无声黑白的结局,搁谁也都要想一想的,毕竟长痛不如短痛,相爱不如不爱。”
几只麻雀目中无人,依然“突突“乱飞,争抢着口中白色的小肉虫子。
杨爱党接踵而来的,又是一股子压抑与憋屈。
“那你,睡了我就白睡?你就不对我负责?”
月半夏听了咽了口唾沫,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着……她一时间,不知怎么回应如此犀利的问题。
最后她的面颊,滑落了一串泪水。
那串泪水,打湿了杨爱党的肩头。
经过一番肌肤之亲,杨爱党不知为什么,一看月半夏流泪,他的心尖便是一颤,是那种不再浮于表象的泛泛,是真实的心疼。
面对月半夏未来的无声黑白,杨爱党一把将月半夏抱进怀里,月半夏的眼泪,继而又染了他的衬衣,胸口润湿了一大片。
良久,杨爱党劝慰:“别哭,半夏。你回城后、具体先看看是什么动向。如果你受了委屈……我这里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我永远站在原地……等你。”
月半夏听了,不但没有止住哭泣,反而更是嚎啕起来。
面对如此大声哭泣,杨爱党一阵心慌,“半夏,别哭了,回城看看亲人,也是不错的。而且,你五年没回老家了,也该去看看了。”
月半夏依然呜咽。
杨爱党心乱如麻:“哎呀!别哭了,我担心,附近有看青的。万一,他们听声音奔过来,把你我抓起来,咱们可就麻烦了。”
正说着,果然十几米远处,就听着玉米叶子“唰啦唰啦”……月半夏吓得、止住了哭声。
她们俩人,疑惑目光对视。
不知耳畔的响声、是人还是野兽,毕竟旁边挨着十万大山,这节骨眼,从山上冲出来个虎豹狼豺的,也是再正常不过。
她们俩抓紧了手,顺声音的方向缓缓扭头,放眼看过去。
“嗯?小七?你在做什么?”原来是看青的和连队的人,全都来了。
杨爱党纳闷,便以一个宣传队队长的身份严肃询问,并且朝着月半夏给了个眼神。
月半夏再也没了哭泣,内心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