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连天雪问蔡琛跑回去给他拿的什么东西,斯昭如实答了。天雪哥又说求神拜佛太迷信,求人不如求己。
“那你还不是戴观音?”斯昭就很爱收集各种平安符、标签、电影票,夹在自己的笔记本里。
连天雪说:“我戴是因为这个贵。”
“比那块表贵吗?”
“没有,”连天雪说,“你能不能对金钱有点概念?”
斯昭刚刚要到“情侣”这个身份牌,咬着糖葫芦迫不及待地提:“我要戴。”他要在天雪哥结婚前把一切他能享受到的都享受到,要花很多钱,还要听很多顺着他的话。
连天雪说:“在床头柜里,自己拿吧。戴表要定期保养的,你以后找周助。”
“我房间的摄像头要撤掉,然后给我换你那屋的床垫,大门的指纹锁要给我录回去……”斯昭在副驾报菜名似的,想起一条说一条,“那个 App 里,怎么也该把我的名字放在阿瑞斯前面。”
“那个是按拼音首字母排序的。”连天雪打着方向盘,很无语,“刚刚问你要什么,你就说糖葫芦,买完了又提这么多。”斯昭简直贪得无厌,一个情侣要换多少东西,他知不知道卧室里的床垫比脖子上的玉贵啊。
“情侣只能提一个要求吗?不应该可以随便提吗?”他总有理由。
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他们又不是一般情侣。但连天雪明白斯昭已经被养惯了。哪怕他结婚了,斯昭都要考虑住在楼下客房,斯昭没法离开他。
这在他意料之中,本来除了他也没人供得起这个惹祸精胡造,斯昭只能跟着他、习惯他、依赖他、爱他。
连天雪说:“你提吧,列个表给我,ddl 写清楚。”
他这么说斯昭又不好意思了,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又不是工作要什么 ddl ……你要是很麻烦就不做呗。”斯昭说,“你也可以跟我提要求的,不说是情侣吗?”既然是情侣,那地位就该平等一点。
“我没什么要求。”连天雪说,“我又不缺东西。”
他说着没什么要求,到家就把斯昭压到沙发上,斯昭诚惶诚恐地让他亲,可天雪哥磨着牙好像真要把他肉咬掉一块。有的地方咬得很用力,痛的时候他就抱紧天雪哥的脑袋,小声吸气。
斯昭实在不敢说让他咬轻点,因为他刚刚车上还说对方可以提要求。如果他自己都出尔反尔,天雪哥想必不会听他的撤掉摄像头。
“卧室……天雪哥啊啊啊!”
虽然知道天雪哥从小呆军事训练营,但斯昭在家的时候看天雪哥没有很常用划船机,所以没想过他能一下扛起自己,吓得紧紧攀住连天雪的左肩。楼梯太颠了,他怕掉下去。
很快颠簸要比在楼梯上还激烈。
天雪哥来不及摘掉玉观音,叼在嘴里,大概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斯昭已经听不清了,只谨记着自己得满足要求,像在国外那次似的什么都 yes 什么都点头。他是实在受不了才哭的,没有哪一处是他能控制的。
“救命,救救我,哥,天雪哥……”
这回连天雪很清楚斯昭在叫谁了,害他落到这般田地的是天雪哥,他求救的对象还是天雪哥。
连天雪必须一只手牢牢揽住斯昭的后背。斯昭半昏迷的的身体软绵绵的,脖子无力地后仰着,时不时颤抖又没什么力气反抗。他的呼吸依然急促,脆弱的颈部被吻出一片粉红。连天雪微微收紧臂膀,收留可怜的的小孩陷进他怀里。
一定是哭的比较好吗,连天雪倒没有定过这种标准。但斯昭就是很能哭也很爱哭,像专为他准备的。
他是世界的中心,所以一切都得和他心意,斯昭就是世界准备好给他的弟弟、宠物、情人,不然很难解释他为什么这么想要斯昭。
连天雪从法国回来带了一副平光镜给斯昭,戴着就弄不到眼睛里,但除了眼睛,他哪里都弄上了。
斯昭太脆弱,天蒙蒙亮就烧了起来,一次没戴,就得请医生来吊水。以后他们一起生活,几十年的固定家庭医生会是一笔很大的开支,因此连天雪希望斯昭身体能好一点。
清醒的时候斯昭也哭,哑着嗓子说连天雪太过分。“我就想换个床垫,你是不是要我命?”他抽抽嗒嗒的,“没有情侣是这样的……”
“你怎么知道没有。”连天雪给他打点滴的手剪指甲,“不要挠我。”斯昭挠人都能把指甲弄劈,实在是很缺维生素,不止维生素 D,什么都缺。
“不能这样了……”斯昭一想到自己要是被人报道是这种死法,就觉得很恐怖,“我晕过去了就说明不能弄了,你还把我弄醒!”
家庭医生插嘴:“这样是不好。”
斯昭才注意到有别人,装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