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长志和纪言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难以置信。
叶惊鸿居然夸赞杜宁写的诗是古往今来第一奇诗,这牛皮吹得未免太过了。
随后,纪言笙说道:“真没想到堂堂云国大儒居然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偏袒云麒君,真是让天下读书人感到极端的齿冷。”
“说得好!叶先生偏袒云麒君,此举确实有失公允。”
“叶先生,您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行径,难道就不怕因此声败名裂吗?”
“我们尊敬叶先生,但也绝不允许你过分偏袒。”
许多读书人立即对着叶惊鸿一阵呵斥,一个个都显得非常义愤填膺的样子。
叶惊鸿却一脸轻蔑地看着那些人,完全就没有将他们当作一回事,眼神中尽是鄙夷,不屑于向他们辩解。
柯长志对叶惊鸿道:“叶先生,刚刚你的意思是说,杜宁仅仅只用这一首诗,就同时作答了所有的题目?哈哈……这未免太过于危言耸听了,有点滑天下之大稽。”
四下里一些讥嘲的笑声更大了,原本一些对叶惊鸿很是尊敬的读书人,此刻却向叶惊鸿投去了非常厌恶的目光。
“说你不学无术,偏偏还嘴硬不服气,真不知道你这种人是怎么成就的大儒。”
叶惊鸿叹了口气,他看向柯长志的眼神不仅仅是轻蔑,更多的是满满的看不起。
柯长志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感觉自己有被叶惊鸿深深的恶心到,因为叶惊鸿也是云国人,当然会更偏袒杜宁。
杜宁笑了笑,“知我者莫过于叶先生,很快就发现了我诗中的玄妙,当然,衍圣公和诸位大儒都是天才,我的这点手段也瞒不过他们,不过……”
随即目光看向柯长志,“同样都是大儒品境的读书人,无论是学问还是眼光,又或者是胸怀,差距竟然是一个天一个地,完全就不可以同日而语。”
“放肆!”
“狂生!”
许多柯家人怒喝起来。
柯长志一扬手,止住喝骂之人,对孔淳风说道:“方才衍圣公说杜君的诗非常符合我的‘简’字题意,那么我想请问一下,这首诗哪里符合我的题目了?”
孔淳风想了想,却又不知道一时间该怎么详细解释,只得道:“这首诗的玄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看来衍圣公确实有意偏袒杜宁,既然如此,那我柯长志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只能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柯长志说完叹了口气。
“大胆!”
叶惊鸿呵斥道:“衍圣公之所以那么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岂能容你这种人质疑?你先好好品味杜宁的诗,再来说出这种话吧!”
柯长志傲然道:“方才衍圣公已经朗读杜宁的作品,我等身为大儒早已能够过目不忘,何须再品?难道我还鉴赏不出一个儒道翰林的诗文吗?”
“你,确实鉴赏不了。”叶惊鸿说道。
“哈哈……哈哈……”
柯长志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他感觉自己可以发誓,这简直就是他这辈子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了。
那些站立着的读书人也是笑得不行,这一刻,许多人都觉得叶惊鸿的一世英名,全部毁在了这个文会之上。
“你们尽情笑吧!一群无知的家伙!”叶惊鸿不以为然道。
“哈哈……那我倒想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无知!”
柯长志看着叶惊鸿,说道:“方才你说杜宁用这一首诗,就同时回答了四道题目,那么就请你为我们解答一下,杜宁是怎么用这首诗同时应答四道题目的?不过有句话我可要提醒你,杜宁这首诗完全不符合‘简’字题意,所以无论你如何解释,也始终改变不了杜宁应对第四道题目的失败。”
“柯先生言之有理,此事我能替你作证,杜宁确实输了,而你们与杜宁走得比较近的人,都在为杜宁尽可能地说好话。”纪言笙说道。
“我也能作证!”
“还有我!”
站着的读书人气势汹汹。
杜宁对孔淳风说道:“衍圣公,就请您当众解诗,让这些人知道我的真正答桉。”
“那老夫就当仁不让了。”孔淳风微微一笑。
“我等洗耳恭听!”
柯长志微微昂首,面露不屑之色,他的心里早已将杜宁的诗文品鉴了几分,除了意境极佳以外,确实没有其他比较奇特的地方。
因此,柯长志坚定认为自己的判断没有错,杜宁虽然做出一首回文诗,但缺乏“简”字意境,与第四道题目没有任何的关系,故而认为杜宁应该接受文会的惩罚。
可笑这些大儒,居然想方设法偏袒杜宁,那干脆就听听衍圣公到底如何解析杜宁的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