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圣院已经确定杜宁封号为“云麒君”,并在下个月初一举行封君大典,正式对杜宁进行册封。
所以对诸国读书人来说,杜宁成为文君之位已经板上铁钉的事情,所以必须要比对待大儒更尊敬的姿态来对待杜宁,这是礼数。
所以当孔承庭开口的时候,许多读书人才会对孔承庭爆喝。
文君地位仅次于半圣,岂是孔承庭可以呼来喝去的?他一个戴罪之身算个什么东西?
许多读书人看向孔承庭的眼神不仅厌恶,更是恨不得上去抽他的嘴脸。
孔承庭对此却不以为然,因为他始终觉得,只要杜宁没有获得正式的册封,就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君。
所以,孔承庭就能以大学士的身份呵斥杜宁。
杜宁对孔承庭的话视若无睹,依旧不紧不慢来到了公堂里。
孔承庭面露不悦之色。
范河山率先起身,对杜宁拱手道:“范河山见过云麒先生。”
通常在诸国各地方文院任职的读书人可以称呼为“先生”,杜宁在文院没有官职,也不是大学士,但已经有封号在身,故而可以获得“先生”的敬称。
范河山故意向杜宁见礼,就是在告诉大家,在杜宁罪名没有被确定之前,文君就是文君,必须要按照规矩来。
其他大儒见范河山见礼,自然也不能失了礼数,以免被别人参奏“不敬文君”有损文名,于是也向杜宁拱手见过。
“我等见过云麒君。”
“见过杜君。”
诸国大儒以礼相待,坐在正堂的孔德因为有公务在身,故而只需要稍微低头,便算行礼见过。
孔承庭脸色一阵变幻,众多大儒礼敬杜宁,而他却对杜宁呵斥,怕是要落入别人口实。
“学生杜宁,见过诸位先生。”
杜宁则是以学生之礼作揖,然后走到了孔承庭的对面去。
“孔先生,你们孔家的大学士好大的威风!”范河山突然开口。
“我……”孔承庭正欲出声。
“砰!”
孔德一拍惊堂木打断,大声道:“孔承庭公堂之上不敬文君,掌嘴十次,以示惩戒!”
“得令!”
执法大学士快步闪身来到孔承庭的身前,就要动手。
孔承庭急中生智,大声道:“我发动世家特权,免除刑罚!”
话音落下,执法大学士脸色一沉,不敢出手了。
众人哗然!
“开什么玩笑!这也能用特权免罚!”
“你有没有搞错!”
“这孔承庭太不是东西了!”
人群中一阵喧哗。
“肃静!肃静!”
孔德再拍惊堂木,四下里的吵闹安静下来。
“世家特权有效,随对起诉者严重警告一次,若有下次,惩罚加倍。”孔德开口。
孔承庭松了口气,恶狠狠地瞪了杜宁一眼。
若是在诸国读书人的眼皮子底下被抽耳光,那他可就真的没脸站在这个公堂之上了。
感觉心有余季的同时,也更加憎恨杜宁了。
“衍圣公到!”
突然,一道嘹亮的声音响起。
众多读书人脸色惊变,随后又觉得合情合理。
这件事情毕竟有动摇众圣世家根基的危险,孔淳风身为孔家的衍圣公,又是圣院的夫子,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只见孔淳风率领着若干名圣院的大学士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快步向公堂走来。
“衍圣公大人!”
“夫子大人!”
所有读书人起身作揖下拜,圣院夫子的身份如同亚圣亲临,即便是半圣见之也得见礼。
孔承庭脸色狂喜,连衍圣公都亲自驾临,足见衍圣公对这起桉件的重视。
孔淳风身为衍圣公,怎么可能会坐视他人动摇世家特权而不管?
这一刻,孔承庭看向杜宁的眼神充满了轻蔑和不屑,仿佛完全可以将杜宁“弄死”的模样。
杜宁也是脸色一沉,他文君的身份勉强和衍圣公对等,但是在孔淳风夫子的地位面前,他这个文君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