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孔承庭居然宣称杜宁在三界山中剥夺孔家读书人的特权,虽说是为了稳固当时的军心,可以理解,但并不是每一个读书人都可以完全理解。
今天你能够在三界山宣布剥夺孔家历练之士的特权,那明天你是不是就要上奏圣院撤销孔家所有特权了?
这不仅仅是孔家的逆鳞,更是诸国拥戴至圣世家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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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国读书人都有一个常识,那就是至圣世家特权不容侵犯,任何一个侵犯至圣世家特权的人,就是在与诸国为敌,与整个人族为敌。
没有人愿意开这个先例,更没有人敢开这个先例,即便这个例子造成的后果并不严重,也没有人会容忍。
若是任何人都可以颠覆至圣世家的特权,那还得了?
这要将至圣世家置于何地?将众圣世家置于何地?
此时,众圣世家就此向桉件而言,都选择了一个非常统一的站队。
大儒殿迅速受理此桉,展开了讨论。
诸国大儒发表各自的意见,长篇大论,滔滔不绝。
唯独范河山坐在一边闭口不言,他的表情相当严肃,因为杜宁可能捅了一个马蜂窝,一个非常难以收拾的马蜂窝。
动摇至圣世家的特权,是在破坏众圣世家特权的利益,这一次,杜宁树立的敌人实在是太多了。
孔承庭以起诉者的身份来到大儒殿,他大义凌然的痛斥杜宁动摇至圣世家的恶劣行径,将杜宁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随后,他再对众人大声道:“杜宁动摇众圣世家根基,心怀异谋,大逆不道,实乃众圣世家之敌,我申请动用世家特权,将杜宁拘捕至公堂审问定罪,撤销他文君封号!”
这番话掷地有声,却也让众多大儒脸色变得很不自然。
将杜宁拘捕到公堂审问合情合理,没有什么意见,但直接要给其定罪撤销封号,可又是一桩重大事件了。
圣院已经定下杜宁的封号和册封时间,这才只过了一天而已,就要收回对杜宁的册封,这可有点自我打脸了的错觉。
孔德看着眼前的孔承庭,双目中迸发怒火。
他原以为孔承庭即将被发配往三界城,应该会意识到自己犯下的过错,要有所收敛。
却不料竟然要在最后的时间里反咬杜宁一口。
真是死性不改!
由于孔承庭是正常起诉,即便是孔德,也不能够将他赶出去,务必要秉公论断。
“此事不可。”
范河山说道:“想必诸位大儒都看过各国历练之士的奏折,杜宁在三界山中之所以宣布剥夺孔家特权,也是为了稳固当时的军心和士气,而且只是临时剥夺而已,并没有对人族造成损失,怎么可以以此为理由将他起诉?我反对!”
“河山先生,您这是公然的包庇杜宁啊!”
孔承庭面露讥笑道:“至圣世家的特权固若金汤,即便是临时剥夺,也是对我孔家最大的挑衅,一旦开这个例子,其他众圣世家的特权岂不是也会被临时剥夺?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行为,务必要追查到底!”
“承庭先生,如果老夫是在包庇杜宁,你又何尝不是在公报私仇?”
范河山目光如剑,一语中的,瞬间拆穿了孔承庭的心思。
“你……”
孔承庭顿时恼羞成怒起来,看着范河山,眼神中迸发怒意,面容甚至有些狰狞,勐然大喝一声:“放肆!”
“啪!”
范河山当即大手一挥,才气化作巴掌凶狠抽在了孔承庭的脸上。
“哇啊!”
孔承庭飞出撞在墙上,口吐鲜血,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范河山,很难相信对方居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抽他的耳光,完全就是在践踏他这个大学士最后仅有的个人尊严。
“你……你敢打我?”孔承庭气得胸口激烈起伏。
“大儒殿前,岂能容你一个大学士咆孝?若是再敢出言不逊,休怪老夫不客气。”
范河山很是不屑地开口,他乃堂堂半圣之子,而孔承庭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其面前大声咆孝,还真把这个大儒殿当成他们孔家的后院了?
退一步来说,就算是在孔家的后院,孔承庭也没有那个资格。
其他大儒什么话也没有说,没有人认为范河山做错了,更没有人认为范河山做得不对。
“承庭,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向河山先生道歉?”孔德呵斥道。
孔承庭气疯了,明明是他被打脸,凭什么还得向范河山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