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
严军的文宫如遭重击。
“不可能!为什么杜宁会写出此等经义!这不可能!”
严军死死咬着牙齿,不敢相信这篇经义居然是杜宁所作。
可他越是不服,文宫遭到的攻击也就越厉害。
“噗!噗!噗!”
严军不断喷血,想要继续念诵,却无比的艰难。
“扑通”一声,严路跪在地上,朝着天空磕头:“范圣在上,千错万错都是学生的错,是学生一时冲动,让我堂弟与杜宁较量经义,求求您不要再惩罚他了。”
“本圣给过他机会。”
范千峰缓缓开口,作为半圣也有半圣的尊严,他给过严军认错的机会,是严军自己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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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圣人开恩!”
“圣人,求您网开一面啊!”
严路继续哀求。
“哼!”
范千峰的语气很是不悦,但他还是撤了自己的圣力,将杜宁的经义从严军的脑海撤走。
严军一下子就将杜宁的经义忘光,但他的意识里却清楚地知道,相比于杜宁写得经义,自己的文章远远无法与其争辉,那将是对杜宁经义的羞辱。
“我错了!我大错特错!在这篇经义面前,我写的文章简直就是一坨狗屎!”
“我自不量力!我自不量力啊!”
严军“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晕厥了过去,脸上极其的后悔与悲愤。
所有人十分震惊地看着这一切,这就是请圣裁失败的后果,好端端一个有大学士之资的读书人,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所幸半圣手下留情,否则他的文宫势必会支离破碎,神仙难救。
“多谢圣人开恩!”严路不断磕头致谢。
“杜宁为玉林县金榜头名,毋需再议。”
范千峰说完之后,天空中的半圣之力迅速消散。
“恭送圣人。”
众人送走了范千峰后,才重新挺起胸膛。
“我何全宣布,今日与严家割袍断义,与严家再无任何瓜葛。”
何全割掉自己的一块衣角丢在地上,然后愤然离去。
严路脸色狂变,无法相信自己父亲的挚友,居然会当众与他们割袍断义。
这简直就是在攻击严家的地位与文名。
“严军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吾今日与他割袍断义,再无瓜葛。”
“此人竟敢顶撞圣人,无法无天,吾今日起与严家割袍断义!”
“还有我!”
许多人当着严路的面割去衣角,然后愤然离开现场。
严路气得几乎要吐血,身为玉林县的权贵,居然有那么多人与他们家断绝来往,这简直就是耻辱。
这主要也是因为严军请圣裁失败,与严家稍微有些关系的人,都担心会波及到自己的文名。
严军声败名裂,他们家族在玉林县的威望也会因此降到最低,一些当地有地位的人,都会与严家断绝往来。
这个代价实在是太严重了。
严路此刻后悔万分,他只是想借助严军的文才击败杜宁,让他给杜宁磕过的头,让杜宁恭恭敬敬地磕回来。
却没想到事情竟然一发不可收拾,已经超出了他能够承受的代价范围。
现在不仅仅是严军,连整个严家都蒙受了奇耻大辱,地位将会被其他家族取而代之。
严军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不由得松了口气。
但下一刻,他却惊恐地发现杜宁还站在这里。
“严军,你醒了。”
杜宁笑着道:“咱们之间的赌约,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严军自己说过,若是他的县试成绩输给杜宁,就与严路一起对杜宁磕头。
严路脸色大变,杰英社学子脸色大变,一些玉林县的读书人都脸色大变。
严军已经被圣人惩罚,由于圣人手下留情勉强保得文宫。
现在杜宁要严军给他磕头,只怕会对严军造成更大的心理打击,稍有不慎,文宫就有崩溃的危险。
“杜公子,你是要将严军往绝路逼么!”一位玉林县的老人怒道。
“笑话,赌注是他们自己提出来的,什么叫我把他们往绝路上逼?”
杜宁冷漠道:“我早就劝告严军,不要被自己的堂兄蛊惑,可他偏偏不听,现在金榜公布,我争到了头名案首,严军若是还有一点诚信的话,就应该履行自己的赌约。”
“放肆!”
那个老人大声道:“杜宁,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让我玉林县的读书人给你下跪磕头?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步步相逼,我跟你拼了!”
杜宁沉默了,这里毕竟是玉林县,而他是南平府人,大庭广众之下让严军磕头,确实有侮辱玉林县人的嫌疑。
“住口!”
这个时候,何全站了出来,大声道:“我玉林县的读书人就应该信守承诺,岂能赖账?这话要是传出去,南平府人岂不是得说我们玉林县人说话犹如放屁?严军,你若是敢给我们玉林县人抹黑,你就别想在县文院里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