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见沈默说的这么煞有其事的,两人的心都不由沉了沉。
沈默的成长他们都看在眼中,觉得他不会胡诌诌。
“我爹说,当初宁家出事前,他曾帮宁馨月父亲做过一笔钱庄的担保。他至今也不清楚宁馨月父亲出事前有没有把这笔账还上,但我个人觉得这笔账宁家并没有还。”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虽然震惊,但他们还是觉得沈默这么怀疑要有根据。
“我调查过宁馨月父亲的死因,当初他是去外地进货。接着人失踪,说是宁父去的那一带刚好发生了泥石流,挖掘出了不少尸体,宁父有可能是死在了那里,宁母得知噩耗整个人就不行了,怕宁馨月被宁家亲戚欺负,宁母就找到了我们家,可是宁母死前,宁家也没有这笔钱。
据我所知当时宁家连房子都抵押出去了,就靠着宁父这次出门能翻身。所以哪里来的钱归还钱庄?”
“可为什么钱庄这么长时间没有找沈家索要这笔你爹担保的账?总不能是出于好心吧?”
沈皓明直觉这事透着古怪,要知道宁馨月来沈家都已经十年了,谁家债主借了十年一点都不着急要账的。
“如果是利滚利十年的账现在该多少了?”沈韫海一双老眼迸发出精光。
虽然想到了,可沈韫海没有一点开心,反而忧心忡忡,他按抚着胸口,很不舒服。
“爷爷。”沈默抓住了沈老爷子的手,给他按摩心脏的穴位,让他能够舒缓一些。
“爹,你没事吧?”沈皓明有些担心父亲的身子。
“还撑得住,死不了。”他抬头看向孙子:“所以你才极力要把你爹从咱们沈家这脉的族谱中划去吗?”
“是。”沈默点头。
“你又说宁馨月是大帅府手中对付我们沈家的尖刀,你是说这是一场局?是大帅府很早布的一场局?可十年前,大帅才刚刚来到我们这里。”
沈浩明越想越是觉得这里面的水深。
“既然是一场局,宁然当年的意外是不是也是假的?宁然没有死?”
沈默都要佩服死大伯父了,居然抽丝破茧能想到这里。
他也是从委托者记忆中,看到沈家落败之后,宁父现身在大帅府,这才把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
“伯父,爷爷,那次我偷偷跟去找你的时候,那些暗害的你的漕帮人里面,我远远的看到过宁馨月的父亲,当时我还以为是眼花了,可这段时间我身上发生了太多事,不得不令我感到惶恐害怕。”
沈韫海觉得孙子会惶恐害怕是应该的,难怪孙子一夜之间成长起来,但嘴上还是说道:“哼,我可丝毫没有看出你惶恐害怕,就看到你胆大妄为。现在你都能干的很,连土匪都说收就收。”
沈皓明却是呵呵一笑:“爹,你就别揶揄沈默了,看到他成长起来你难道心里不高兴?”
“爷爷大伯,那你们到底要不要把我爹从族谱中划去?”沈默问道。
“你老实说,是不是你爹还瞒着我们做了什么事情?”不然做儿子的怎么会对老子这么狠心?
“我知道的就这些,就是我爹娘都是拎不清的,对方布置十年的局要是被我们破解了,我也怕对方恼羞成怒到时候和沈家撕破脸,然后利用两人做些什么。”
“你的心意我们知道,只是这种事情避免不了,就算把他们从族谱中划去,难道我能眼睁睁看着你爹娘去死吗?所以孩子,我的决定还是把他们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管起来,你放心,他们会安分守己的。”
沈默很快知道了沈老爷子口中的安分守己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