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不乏好事之人去扯动铁链,能听到水下隐隐传来某种似风声似野兽的呼啸,让人后脊发凉。
传说这口古井之水通往深海之底,而铁链的尽头锁着一尾恶龙,因此当地居民并不以其作为饮用水,更多的是作为一处景观和谈资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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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时起,这个传说里多了一个新的信息——要让“火折子”接任务,只需将任务写好,附上足够的银票,用防水的油纸仔细包好,在丑时投入古井中即可。
至于多少银钱办多大的事儿,赏金猎人有自己的行规,按此规矩“火折子”自然也是明码标价,无非比行规多五倍尔。
若投入古井中的包裹在次日卯时前消失不见,说明“火折子”接下了任务。
事实证明,但凡井中消失了的包裹之诉求,无一不办妥。
若翌日包裹过了卯时仍浮在井中,则说明此任务“火折子”拒接。
……
墨汀风并非没来由的想到此人,而是排除所有不可能因素后,他几乎算得上是唯一人选。
难道火折子与黑衣人背后是同一股势力,是一丘之貉?
还是说这次破阵营救行动只是他的一次常规赏金任务?可若真如此,又是谁向他下达的任务,竟似能够未卜先知?
相比之下,后一种猜想显然更可怕。
不过,只要有所行动,必定留下痕迹。
墨汀风闭眼定神,而后给自己施加了夜视术,仔细搜寻着脚下这片已经焦黑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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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
他从余烬中捡起一物,刚拿起就断做两截,发出轻轻脆响。
那是一根牛角制成的发簪,应是在焚烧过后才掉落,否则早已成为齑粉。不过也因为地表余温熏蒸而变得黑糊。墨汀风将其收进了写着“尘”字的司尘府专用证物袋。
很快他发现了第二样“证物”,一个燃烧未完全的火折子,还剩下一点小小的尾巴,也同样收进了新的证物袋。
再度细细搜索了两遍,确保余烬焦土中再无所获后,墨汀风施术解除了此地的障眼禁制。
随着禁制解除他神情一滞,焦土余烬的边缘处出现了一个新泥堆成的小土堆,施术探去,下面明显埋有一物。
分明有人在他的障眼禁制结界中施加了一个新的障眼禁制,若不解障根本无从发现。
墨汀风行至小土堆前,施术欲将新泥拨开——法术光能在指尖闪烁却迟疑着没有落下。
如果说方才在余烬焦土中找到的“证物”可能是破阵者的疏忽,那此刻眼前这个小土堆下面的东西,无论是何物,都是对方刻意等着他来取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
指尖一挥,小土堆里露出一个用上好的织锦包袱皮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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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那物件,掌心施术探其能量,没有任何异常反应,并非法器灵器或者邪祟之物。
可刚掀开一层包袱皮,周围突然毫无预兆平地刮起了大风。
而这片林间空地因没了禁制术的约束,焦黑余烬随风翻飞四散,颇有种毁天灭地的末日感。
墨汀风面无表情看着手里的东西,掀开了第二层包袱皮。
月亮紧张的隐进了云层里。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真与这物件儿有关,风更烈了。
周围的林子树梢被风扯着剧烈的左摇右晃,树叶哗哗作响,像是无数女鬼在冲着墨汀风招手,来呀……来呀……
不是错觉,林子里真的传来了清晰无比的哭声。
一声声凄厉的哀鸣合着树叶沙沙向着墨汀风袭来,像极了急着找还阳替身的厉鬼前来索命。
可墨汀风怎会怕这些?
嘴角甚至浮出一抹淡笑,他当然知道是何物“作祟”——冤魂鸟,一种双眼通红,毛色晦暗的中型鸟,因叫声哀怨恐怖而得名。
《拾遗记》里记载,相传黄帝麾下的神兽误咬伤了一名无辜的女子,苟延残喘七日七夜断气而亡。后来这女子的魂魄化为一鸟,飞翔在自己坟头日夜哭诉。自此,后世凡有人含冤而死,或有仇不得报,便会化为此鸟,戾气久不弥散。
但那不过是传说而已,其实冤魂鸟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噪鹃”,它之所以会发出持续的“鬼叫”,是因为进入了求偶期。
可再一转念,墨汀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对,不对!
这个季节并非冤魂鸟的求偶期,而且这种鸟基本都是“独行侠”,如此庞大的数量聚在一起哀鸣,根本不合理。
这根本就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