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笑道:
“恭喜了…地宫之中如何?”
一边开口,他眼神耐人寻味地在王渠绾身上停留。
按着王渠绾方才的表现,与那什么守定道人在地宫之中交流一定不少,身为静怡的弟子,守定道人多半是明白密泛道统的隐秘的。
那么问题来了,王渠绾是否已经打听到了消息?
他这番问了,王渠绾连忙行礼,从袖中取出一枚大盒来,当着他的面打开,正中放着一枚红色珠链和一面土黄色的长盾,正是借出去的【红浑玉宝】和【百石灵盾】。
他道:
“禀家主,这地宫之中另有玄机,行至最深处,入一地脉之中,复又入地脉,便见一池合水,内有乾坤…”
“入了那一池水,有一座宫阙,上书【大密兜泛】,两侧的长匾被人窃了去,一过此宫,立刻有水火雷霆落下,我等飞越穿梭…长达年载。”
“这水火雷霆初时威力不大,可水是合水,火是并火,越烧越烈,又有雷霆加身,击碎法术,所幸我有家中赐予的两样法器——尤其是【红浑玉宝】护身,『浮云身』又能加持己身,这才渡了过去。”
李绛迁顿觉不对:
‘难道是洞天?可哪里有筑基飞了一年半载还困在原地的洞天?岂有那么大的道理?’
王渠绾却继续道:
“穿过了那水火雷霆,才能见到一片石桥,根据同行的守定道人所说,这桥是『戊土』灵物打造,整片石桥上有大阵,压制灵识,我一直摸索到半途,见了一石碑,上书【衍金科】三字,天上赐下来一盒水,我收下便无路可走,不得不退回来了。”
“回来见了守定,他说【衍金科】要用金德术法破除,我不曾习得,便往回走,出去的路却变了,里头一众人似乎在抢什么东西,我找了一处躲着,过了一年半载,便趁着一群人往一边去,偷偷逃出来了。”
“结果一出那合水之池,竟然有一群魔修从旁埋伏,好在我等手中法器得力…只苦了守定道友…那一群魔修只看他修为高,便觉得宝物都在带头的身上,一个劲往他身上打…把他师尊给他的符箓都用了。”
李绛迁沉默着听完,问道:
“这静怡山的守定…是怎么来的?”
王渠绾言简意赅,答道:
“他身受重伤,却知道出去的路子,守定带属下出去,属下路上护住他。”
李绛迁心中略有好奇:
‘玄怡对密泛这样了解?看来要得到那把宝剑,静怡山是可以凭借的助力…’
他说完这话,稍稍行礼,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盒来,当着李绛迁的面打开,呈现出内里轻盈透亮的灵水
,禀道:
“属下识不得这灵物,所幸替家里带回来了。”
李绛迁立刻皱眉,答道:
“你得来的机缘,这又是说的哪门子话。”
这才瞧了一眼,立刻认出来,答道:
“这东西是【清元灵水】,可以修炼瞳术,你好好收下,正好一份,大有用处!”
王渠绾还未回答,李绛迁已然摆手,答道:
“道藏中得来的东西,通通都算是你的。”
王渠绾迟疑片刻,终究暂时收起来,轻盈一拜,沉声道:
“禀家主…属下却发觉一事…我与地宫之内多人交手,随着潜入地脉,见到的修士越发厉害,仙基却越发单调,似乎就那么几样,我私下问了守定道友,他称是入地宫者,相近道统便聚在一处…”
李绛迁不置可否,不知他是真话还是假话,摩挲着手中的玉杯,似乎做了某种决定,终于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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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王渠绾闻声作疑色,李绛迁摇头道:
“这事情事关紫府,我些许猜测…可供渠绾一听。”
王渠绾当即行礼,显然心中也疑虑许久了,李绛迁正色道:
“若是我猜得不错,这地宫,是称昀门建的,池外的魔修,也是称昀门的人,他家在地底发现了某一道道统,须要相关的仙基才能进入其中…便四处给这一类仙基的人送令牌…让这些人替他入洞府,再趁其不备杀之…”
他神色阴沉,答道:
“当年浮云洞破灭,功法资粮被其余两洞送来,你修的这一副功法就是称昀门支持的梵云洞送来的…看来本来是打算送给我家子弟,将之诱去合水池中杀之…那一处多半连神通都算不到,所幸渠绾谨慎,不曾与他们争夺宝物…真人又赐丹使你筑基,才全身而退。”
王渠绾很轻微地愣了一下,见着李绛迁摇头笑道:
“不过真人高瞻远瞩,非你我所能知,兴许他早就算透了称昀门的伎俩,又颇为看重你,特地赐丹,临阵突破,这才让他们一无所获…这一道称昀门的小伎俩,反倒成了你的机缘…”
李绛迁调转了陈述的顺序,又举重若轻地提了李曦明,说得大大方方,把先时不曾早提醒的错漏遮过去了,王渠绾渐渐显出震惊来,前后思量了一遍,长长吐了口气。
李玄宣给法器是真心给,也是要真心保住他性命,李绛迁李周洛前后都不涉及他的收获,更摆明了态度,王渠绾行了一礼,轻声道:
“只恨我修为浅薄,前后不能奋力出手争夺,白白浪费了真人给的机缘…”
“这不算什么事。”
李绛迁微微一笑,答道:
“按照你的说法,那一处绝非你几个筑基一次能探查完的,你先行去找孙柏疗伤,我写一封信问一问究天阁主,必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