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峻微微一笑,手中的长剑归鞘,算了算日子,暗道:
‘曦明日日炼丹,修为也没有落下多少,二十三岁的练气三层,再把猪妖的白箓给了他,兴许能到练气五层,七年内修炼到练气八层,加上箓丹,咱家也有三十余岁筑基的天才了!’
想到此处,李曦峻喃喃道:
“不如去问一问平叔,再给他减些负担…”
李曦峻一边默默想着,一边在青杜山上走了一阵,落在丹阁之前,在门前驻足,听着里头的狎昵之音,面色微微有些古怪。
“郎君……”
足足过了好一阵,院中的女子退下,李曦峻这才踏入院中,眼前的李曦明很是放松,手中持着一枚玉简,面上颇有餍足之色。
“明哥儿。”
李曦峻唤了一声,李曦明见着李曦峻进来,放下玉简,紧了紧腰带,笑道:
“怎地今日有空过来。”
李曦峻性情节制,微微皱眉,忍不住又要说他,只看李曦明难得心情不错,不好扰他性致,婉转道:
“哪里来的女子?”
李曦明答道:
“妾室窦氏,练气难得子嗣…闲暇之余……”
李曦峻长出了口气,看着他忐忑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答道:
“你这般好情色,也不晓得像谁。”
李曦明尴尬一笑,只出声道:
“莫要取笑我了。”
李曦峻见他气势升腾,又有精进的模样,忍不住道:
“要有多久突破练气四层?”
“一年半载罢。”
李曦明理所当然地答了一句。
眼前的李曦明早就突破练气三层,宗内的李曦治更是练气四层了,李曦峻忍不住一叹:
“这天赋之差,还真是羡煞人。”
李曦治大两人五六岁,修为高些也正常,李曦明则不然,两人年岁相近,李曦明日日炼丹,时不时读些丹书,闲暇更叫上几个戏子听听曲,过得逍遥自在。
李曦峻则一日日练气苦修,磨砺剑道,依旧被压着一头,步步不如,如今差距已经越来越大。
好在李曦峻心气很足,克制修身,始终澹然以待,两兄弟虽然大吵了一架,李曦峻有愧无从生怒,李曦明则是放开个够很是舒适,后头也没什么隔阂。
李曦峻感叹着,李曦明若有所思的摇摇头,道:
“其实我每每行闺中事,越发觉得有所精进,体内的煌元越发活跃,如同烈火飞涌,兴许是为此,才能这样快地突破练气三层。”
“竟有此事?”
李曦峻微微一愣,狐疑地看过来,问道:
“莫不是你要行乐找的借口吧?”
李曦明羊怒道:
“你这是什么话!”
两人乐了一阵,李曦峻突然极目远眺,见着两道清光自东而来,刚刚近了地界便被玉庭卫截住,在空中停了好长一阵。
“我过去看看。”
李曦峻低声道了一句,驾风而起,因为功法不同,他驾的风寒冷刺骨,在这余寒未消的天气中速度很快,两息就到了玉庭卫之处。
面前这玉庭卫是陈家之人,刚刚突破练气,见了李曦峻一抱拳,沉声道:
“大人,这两人自称是萧家派来的,说是要寻老祖,手中有萧家老祖的亲笔信。”
李曦峻灵识一扫,这两人一老一少,老人面庞端正,浓眉大眼,练气九层修为,女子则皮肤白皙,不过胎息,相貌很好,侧身站着,用眼睛瞄他。
李曦峻见这老人是练气九层,默默拉开一小段距离,这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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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李家李曦峻,不知两位是受了萧家哪位前辈的命令,所为何事?”
这老人拱手作答:
“在下孟泰志,不过一散修,早些年在剑门周边修行,结交了元思老祖,小女练气差了一气,便受他引荐,来湖上寻一处落脚,采这天地灵气。”
说着又指了指身旁的女子,这女子行事很有分寸气度,行了一礼,轻声道:
“在下孟灼云,见过前辈。”
李曦峻接过玉庭卫递过来的信件,并没有贸然打开,只是用法力摄了,见着这熟悉的制式,信了几分,答道:
“还请稍待,我去问一问长辈。”
于是在镇中指了一处给他落脚,叮嘱玉庭卫带人看着,这才驾风往黎泾镇中去。
李曦峻是青杜峰上的修士,在族中地位极高,两下穿过中殿,叔父李渊平高坐上首,李曦峸在身侧仔细听着。
李渊平听他上报了消息,跟班窦邑已经把信展开呈上来。
“…孟氏父女持我家人情,前来采气,前后大抵二十年,不必看着我的面子,可充作客卿,任意安排,二十年后去留随意…”
“泰志道友擅长冶炼矿精,那小女灼云更是拜在海外丹师门下修行过,可以在贵族治下大展身手…”
李渊平目光上下一扫,确实是萧元思的笔迹,当下只道:
“既然是元思老祖发话,派人去问问这孟氏父女需要什么东西,差个位置给他安排了。”
李曦峸点头应诺,答道:
“晚辈先试试他们本事,再来禀报家主。”
李渊平点点头,萧元思的意思是孟氏父女与李家大可互利互惠,也是一片好心,李家当下虽然不缺这两人,但难得可以还上萧元思的人情,还是要应下来。
他咳嗽两声,皱眉道:
“记得派人盯着。”
李曦峸应诺,恭敬地道:
“家中的祭祀已经安排好,只待二伯与乌梢前辈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