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尺剑中还有李尺泾当年养下的一道剑意,李通崖自然不至于杀鸡用牛刀,只是用青尺剑来施展剑法罢了,那月阙剑意只是惊鸿一瞥,却声势浩大,叫那妖物如临大敌。
三道流光呼啸而至,在狼妖的身侧盘旋跳跃,李通崖的剑气也跟着接上,打得狼妖节节败退,身上的皮毛因为剑气而炸起,连声讨饶。
筑基级别的法器在斗法之中起到的作用不可估量,更何况是一柄隐约有了灵性的仙剑,狼妖连着放了数个术法,想要驾着妖气升起,被青尺剑一剑打落下来,渐渐绝望了。
李通崖本就法力雄厚,用着青尺剑打散了狼妖的法术,镇压住这狼妖,便见那狼妖都噜着嗓子,发出危险的低吼,恨声道:
“道友何故苦苦相逼,今日你断我道途,杀我性命,小妖实在难解,为何遭此杀身之祸!”
李通崖只摆了摆手,青尺剑压下,那狼妖已经精疲力竭,法力耗尽,哪里还抵挡得住,只能任着青锋悬挂下来,在它的眉心悬浮着,李通崖笑道:
“你要吃人,我便要吃你,如此而已。”
言罢一掌击下,封住了这狼妖的道基,再将气海穴、升阳府皆封住,犹自不放心,取出几张符箓,一一加持了,这才提着这妖物庞大的身躯往山下去。
出了山间雾霾,灿烂的阳光照射下来,景色全都明媚起来,李通崖落回山脚间,几只小妖皆绑得严严实实了,两只练气前期的狼妖,一只练气中期的老狼,一只练气巅峰的熊妖。
李家众人状态还算好,由李玄锋缠住熊妖,众人将三只小妖解决了,便一齐擒下这熊妖,诸位都在李家除妖惯了的,除了沙摩里太过心急结实挨了一巴掌,有些萎靡不振,其余人都没有什么损失。
一众人见李通崖持着这狼妖下来,提着的心便放下来了,李玄岭赞了一声,开口道:
“锋哥儿还想着上山寻父亲,被我等拦下来了。”
李通崖点点头,一众外姓修士在此,也不欲多说,只道:
“先回族中。”
————
一众人回到家中,李玄宣早就将祭祀的事务安排好,几个外姓修士拿了灵石打发下去,沙摩里回了东山越,李妃若有孕在身,安鹧言也不修炼了,寸步不离地陪在山下。
李家已经数年不曾祭祀,今年的祭祀格外隆重些,祭坛分成了两个,一者在山下,押着只练气妖物,一者在山上,狼妖和其余的妖物皆在此。
毕竟如今人多眼杂,祭祀可以理解为是地方习俗,押上一只练气妖物来杀还可以理解为震慑安民,可动用筑基老祖去辛辛苦苦活捉一只筑基妖将回来,放在祭坛上来宰杀,难免引人怀疑。
山下一片热闹,山上显得冷清得多,只有李家嫡系的一众人,圆台祭坛则被打磨的光可鉴人,周边刻满了细小的花纹,那狼妖被封闭六识又封印了修为,动弹不得,像一具木偶一般跪在台上。
在场的都是自家人,也不必再放什么木偶泥胎做掩饰,上首放的就是明晃晃的青灰色法鉴,月华荡漾,颇为夺目。
“兹有黎泾李氏,虔具清酌庶馐、寒食牲仪,年年香火不绝…除害均田,三元六节,无有不敬,祭时飨日,祀不断绝……以烟燎祀,以血祭俸,事神致福。”
那狼妖纵有千般不甘万般不愿,还是轻轻巧巧地死在了玉刀之下,升腾的血气混合着澹色的香火流淌而出,落入镜面之上。
陆江仙轻轻一拢袖子,面前的香火和精气荟萃,凝聚成一团团各色的彩光,他挑起一抹彩光,喃喃道:
“这……还是头一次这样丰盛。”
像扯棉花一般,拎起一道彩光,陆江仙团了团,凝聚出一张空白的筑基白箓来。
“李渊蛟……还是李清虹。”
筑基妖物难得,没有背景又能轻易捉来的筑基妖物便更难得了,这张白箓将决定着未来很长时间的收成……
“李渊蛟…按理将是未来接替李通崖的位置,镇压外姓之人,修行天赋也算不错,只比李清虹差上一筹…”
“而李清虹有求道之心,修行刻苦,与符种契合度是自李家以来最高的……真叫人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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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江仙从那道云气之中一掐,又抽出一枚练气巅峰的灰箓,剩余的云气凝聚起来,陆江仙暗忖道:
“且用那推演之力算一算。”
陆江仙今非昔比,已经掌握了不少巫术符术上的技巧,那道刘长迭身上取下来的推演之力已经被陆江仙用了一大半,如今又抽出一丝,以那剩余的云气为推动,闭眼推算了一刻,只得了一字。
“蛟。”
陆江仙摊了摊手,屈指一弹,那白箓往李渊蛟眉心处落去,陆江仙眼前一暗,便见一道玉色的笔锋勾勒。
“行气吞灵。”
“受箓者服气神速,拿云气,驱灵雾,升腾天地之间,腾云驾雾,逍遥自在。”
第二道乃是浅色笔锋,看上去寒气森森。
“雪骨冰肌。”
这道箓气亦是提升采气效率,能够玩弄风雪冰霜,修行寒气一类的法诀有事半功倍之效。
“李家倒也没什么寒气法诀……”
陆江仙看了一眼,便将那行气吞灵箓赐下,再捉起那道灰箓,往俏生生立着的李清虹升阳府中投去。
陆江仙顿了顿,眼前只浮现出一道暗红色的篆文,显得凶厉异常。
“长空危雀。”
“受箓者行气灵巧,腾挪跌宕,见血则悍勇,引血气加持…善斗法,善驾风……”
“倒是不错。”
陆江仙屈指一弹,将箓气打入李清虹升阳府,心中却生起一股疑惑来,暗忖道:
“这箓气倒也怪异,因人而异,这长空危雀箓听起来与李通崖的重海长鲸箓看上去是相近的箓气,当年李项平受箓,仅仅是一只练气初期的妖物,却得了避死延生的神通,箓气的品级固然重要,这受箓之人却也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