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玄妙,我见过素免老前辈了,他现了身,把费清菲取走…本以为会是成言,想不到是他,齐老用了神通迷惑,虽然高明,却骗不过我的入清听。”
宁婉修成命神通,本身的道统和灵器都不差,素免虽然得了点通玄道统的衣钵,可终究比不过宁婉,默默暴露了踪迹。
兴许是玄怡提过一句,兴许是李家的关系比玄妙好太多,如今在一条船上,她说得很明白,叫李曦明微微一叹。
‘这费清菲一介凡人…素免带走她,还能做什么呢……’
……
白邺山门。
璀璨的金光在天空中闪烁,一座赤面獠牙,跨骑赤虎的金身正横在天际,大如山岳,那双青红之眼火焰熊熊,其声如雷,轰隆作响,简直叫小儿止啼:
“不知邺桧前辈在何处?在下赤罗,正想见一见前辈!”
这声音惊得云消雾散,山门上的紫水光晕散开,阵阵波动,显然是紫府大阵已经全力运转,隔断太虚,声势浩大。
赤罗自然是奈何不得紫府大阵的,却乐的见着里头的人被他吓得哇哇大叫,哈哈大笑,声音震天响。
可他表面上玩得欣喜,可背后燃烧着火焰却不断跳动,化为一道轮盘,一刻也不停的波动着,似乎正在计算太虚和现世之中的变化,随时准备离去。
毕竟邺桧也是三神通的紫府中期。
大阵之中的黑衣门主面色阴郁,沉得仿佛要滴出血来,见着山外的巨人如敲锣般敲打着大阵,底下的修士东倒西歪,两耳见血,心中怒极,却也知道自家真人是不可能出现的:
‘不止这赤罗,底下说…至少有三位或者更多位怜愍在我都仙地界上…’
管龚霄这几年可谓是愁白了头,内里魔修肆虐,鸡犬不宁,又要当心大人记挂,不敢放开手脚,好不容易熬走了大人,一转头回来,金羽宗真人从天而降,把苏晏带走了。
“轰隆!”
眼看两侧又有金光驰来,他越发胆战心惊,发觉一端的怜愍持剑,一端手里持刀,身躯庞大,看着都不是好惹的,只是不如那骑虎的华丽。
紫水荡漾越发激烈,这下管龚霄渐渐急了:
‘这头两个,那头两个,紫府大阵也吃不消这样折腾!’
却见天上彩云升涅,四处光彩徜徉,这赤罗骤然抬头,露出忌惮之色,面上的花纹却闪烁起来,呈现出愤怒般的扭曲,骂道:
“李曦明!你还敢现身!”
“轰隆!”
剧烈的明光在空中闪烁,乌云破晓,从中现出两根明亮的天门之脚来,旌旗飘飘,金色的凤鸾相随,带着灿烂的尾焰从天而降。
‘又是这玩意!’
这三位怜愍没有一个肯到底下去的,自然没有一个人敢伸手去接,各自化气遁走,分散开来,便见天光滚滚,扫得周边风烟四起,诸修遁逃,一位白金色道袍的真人踩着天门而降,神色冰冷,同样不客气:
“道友到我仙道的势力上折腾,惹得民不聊生,莫不是想回释土了!”
赤罗实有忌惮,更不想在这危险的地界与他李曦明斗起来,毕竟邺桧到底在不在还成迷,若是被『谒天门』压住,半途杀出来个三神通的邺桧…那他赤罗可以眼睛一闭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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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来试探邺桧位置,看一看周边几个道统的反应…这才弄得声势浩大…可不要把这具法躯丢了。’
于是也不敢上前,远远就接引起了释土之光,哈哈一笑,喝道:
“怎么?李道友来打抱不平了,我等传播正法,弘扬圣途,你南边凑什么热闹,还轮不到你关心!”
释土距离此地不远,太阳道统的修士也未来齐,虽然李曦明知道对方也就眼前三个人,并不急着大战,将天门悬在都仙山门之上,与三人对峙,静静地道:
“倒是上来弘扬你的正法。”
赤罗见他不为所动,脚底是动也不动,他释土的消息灵通,自然知道李曦明是灵胚灵器皆全,今非夕比,哪里会拿自己的法躯试探锋利,更何况李曦明既然来了,宁婉、奎祈等人想必也不远,只是驾虎遁走,实则暗暗窥视,判断实力。
李曦明是不惧他拖延的,周边的太虚他了如指掌,只见管龚霄驾风而起,穿阵而出,泣道:
“真人大义,小人仰受恩德…感激不尽!”
他的心绪不知是否复杂,可天下向来只有共同的利益最合人,金羽也好,都仙也罢,都是一个道理,而都仙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清,本也是为此。
李曦明冷着脸,淡淡地道:
“见不惯释修罢了,邺桧哪儿去了?”
管龚霄忙着行礼下拜,恭声道:
“禀真人,我家真人得了机缘,一路往海外巡游,不知到了何处,也不知几时才归来…”
管龚霄的话头落在机缘上,一是暗示邺桧能回来,只是值不值得回来,二来也是暗示邺桧不是什么受伤闭关,而是实力未损,依旧是三道神通的紫府中期,紧接着话便补:
“真人当年数次与我交谈,说是望月湖与我家天生同盟,只是他把柄在长霄真人手里,不得不就玄岳之事为难,心中甚是惭愧……如今…如今…我都仙上下…都欠真人一份恩情了!”
他激动地哭泣起来,李曦明扫了他一眼,哪管他几分真几分假,只皱眉道:
“速速唤回来,释修到了家门前,他若是动也不动,到时候回来就只能见到尔等的尸骨了!”
他口中吩咐,心中暗沉:
‘玄怡提过,他邺桧与释修斗起来吃力…却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罢!’
李曦明想到此处,这才慢慢看向面前的管龚霄。
‘这真人不在,不是还留了个嫡系么?修的肯定是同一道的功法,以小见大即可。’
于是淡淡地看了他,低声问道:
“你可与释修交过手,有多少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