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褚沛然走到秦洛身旁，他看着没事做，只能抠脚的小团子，笑着问道：“还有两条烤鱼没吃完，你说要不要倒掉？”

“浪费是可耻的！”

小团子皱着眉头，她望着秦洛，“老大，我可以帮他们吃完。”

“去吧。”

秦洛微微点头。

小桃她们看到小团子在咽口水，特意给她留的两条烤鱼。

“十方如来，同一道故，出离生死，皆以直心。”秦洛捧着经文，他看过很多经文，很多圣贤书，都有相似的道理，轻声呢喃，“看来道法万千，殊途同归！”

褚沛然来到书架前，他拿起冥想呼吸法，“有意思，今晚可以试试。”

吃完烧烤，小桃她们继续打扫卫生，还将褚沛然带回来的旧棋盘清理干净。

“彩霞，我们来下棋！”

“好呀！”

小团子和彩霞盘坐在棋盘前，她们拿着棋子，有模有样的往棋盘上放，小桃和豆豆看着她们下棋，虽然看不懂，但感觉她们很厉害的样子。

褚沛然凑过去瞧了瞧，发现她们根本不会下棋，他倒是想跟高手下棋，“道兄，不如我们来切磋一盘？”

“来吧。”

秦洛点头答应。

他一直碰不到对手。

褚沛然和秦洛来到楼上，他们坐在窗边，皎洁的月光照在棋盘上。

“道兄，请。”

褚沛然伸手示意。

秦洛执白落子天元。

褚沛然神情淡然，波澜不惊，他的黑子落在右上角的星位。

小桃他们都来到楼上观战，小团子和彩霞也跟着她们来到楼上，秦洛和褚沛然你来我往，他们落子速度很快。

小团子坐在秦洛的肩膀上，她抱着双膝望着棋盘，彩霞站在板凳上，她看着棋局的变化，小桃和豆豆端来两杯刚泡好的热茶。

随着棋局来到中盘，褚沛然感觉到很大的压力，他端起茶杯喝茶，秦洛也在思考，他在想褚沛然的棋子会落在何处。

“看不懂！”

小团子抱着小脚闻了闻。

褚沛然再次落子，落子的位置跟秦洛想的不一样，他以为褚沛然会正面搏杀，没想到他却选择防守。

秦洛继续围杀黑棋的大龙。

褚沛然眉头微皱，他加强对局部白棋的进攻，想要围魏救赵，以此拖延秦洛对黑棋大龙的进攻。

秦洛没有在意局部的得失，继续围攻黑棋的大龙。

褚沛然在局部提子。

看着白子被放到棋盘外，小团子瞪大眼睛，感觉白子变少，老大就是劣势。

小桃不懂下棋，但她看得出来，褚沛然很紧张，一直在喝茶。

秦洛继续进攻黑棋的大龙，这让褚沛然紧张起来，高手下棋，是很少出现屠龙的局面，可是现在黑棋的大龙处境很不好。

褚沛然不能继续进攻白棋的局部，要想办法把黑棋的大龙救活，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棋盘。

很久以后，夜已深。

秦洛看着窗外寂静的江陵城，轻声道：“褚兄，时候不早了，这盘棋我们明天再下吧。”

褚沛然回过神来，他意识到已经很晚了，明天小桃她们还要工作，“好啊，都早些休息吧。”

秦洛来到三楼面朝洛水的房间，他躺在床上休息，小团子钻进口袋里，蜷缩着身子，只露出一缕呆毛。

彩霞下楼熄灯的时候，她看着还在抄写经文的归尘，不知道要不要熄灯，最后想了想，还是让那盏灯亮着。

清和楼只有一楼的灯还亮着。

秦洛闭眼休息，他通过洛水看到在河畔休息的吴杀神，他的呼吸声跟打雷似的，周围的野兽都不敢靠近。

吴杀神在前往镜湖的路上，以他的速度明天就能抵达白云镇。

虽然离开龙虎观很长时间，但是秦洛现在每天都能通过洛水看到龙虎观和镜湖书院。

金焱每天清晨都会到河里打水，紫月每天傍晚都会到河里跟小水獭一起摸鱼，落霞峰山脚的集市越来越热闹。

镜湖书院周围种满花草树木，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书院还没有正式授课，已经有部分孩童住在书院。

宁静的夜晚。

玲珑背着手，她俏脸严肃，在空旷的教室里来回走动，锐利的眼眸，左顾右盼，仿佛教室里坐满学生。

清和楼。

褚沛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脑海里都是棋局。

思来想去，褚沛然离开房间，他坐在棋盘前，继续思考。

翌日，清晨。

天还没亮，街道上出现车马的声音，小桃她们相继起床。

小桃下楼的时候看到聚精会神的褚沛然，她没有打扰，来到一楼的时候，归尘还在抄写经文，桌上的油灯已经熄灭。

豆豆在厨房熬好姜汤。

小桃双手捧着一碗姜汤来到归尘面前，小脸恭敬道：“法师，这是刚熬好的姜汤，请您品尝。”

“谢谢施主。”

归尘端过姜汤喝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