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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孙氏就被放到窗下的软榻上。
袁道长拿出一截泛黄的香,香不长,大概一根筷子那么长,但比较粗,有杨若晴手指头那么粗。
袁道长点燃了香,放到孙氏的头顶那里稳稳立住,别的香焚烧出的烟雾多半都是白色的。
可是这香焚烧出的烟雾却是血红色的,像一条直线往上飘,嗅到鼻子里,有点艾草薄荷的气味,还有一缕奇异的香味。
那种奇异的香味,让杨若晴仿佛来到了一座大殿,大殿里都是庄严肃穆的神相……
袁道长给孙氏服下了一颗药丸,用先前孙氏喝剩下的茶水送药丸下肚。
完事了又用一根银针扎破孙氏的中指,挤出几滴心头血来,用沾了朱砂和狗血的棉球去擦拭孙氏中指的伤口。
末了,又将剩下的一捧浸泡过狗血的糯米用一只黑色的荷包装好,递给杨若晴。
“这里面是半斤狗血糯米,回去后,不管是熬粥也好,煮成饭爷罢,哄着老夫人吃下去,理当无恙。”
杨若晴点点头,妥善收下了这半包狗血糯米。
“袁道长,我娘什么时候能醒?”
“待这柱香焚烧殆尽,就彻底回来了。”
彻底回来?
那她现在跑去哪里了?
“后院那里有些邪门,我娘是去了那里才变成这样的。”杨若晴又说。
袁道长点点头,“马上过年了,后院那里近来有点不平静,也许是因为我近来忙着处理俗事,延误了对那里的超度。”
“等过两日我进后院闭关,就太平了,东家不用担心。”
杨若晴点头,“有劳袁道长了。”
“那袁道长,我大舅妈那事……”
袁道长说:“屠户虽是三百六十行中的一行,六畜虽也为人所食,但这世上总有一些因果是躲不过去的。”
“这番孙家无视那头母猪的求情,故而遭到了报复,那头母猪自会得到惩戒,但是,因为屠户本身沾惹的杀戮过重,所以自身福缘=也在一点点消减。”
“这番舅老夫人本是命中有一大劫,能不能闯过去,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以及祖上的阴德。”
“袁道长,照您这么说,我大舅妈并没有脱离危险?”
“嗯!”
杨若晴心脏往下一沉。
“那可有什么法子化解?”
袁道长抚须,拧眉,缓缓摇头:“这是命数,我道行有限,能诡探一二,却不能强行干预。”
“建议的法子呢?”杨若晴不死心,又问。
防患于未然也好啊!
袁道长左右一想,对杨若晴说:“若是真到了躲不过去的那一步,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指点,或许会有一丝生机,但具体行还是不行,还得看造化……”
……
当那截插在孙氏头顶的香燃到最后一寸,彻底化为灰烬的时候,孙氏突然就幽幽睁开了眼。
此刻,她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不再像之前那样空洞迷茫。 她坐起身,一脸疑惑的打量着四下,看样子刚醒脑子有点糊涂,当看清屋里的摆设,以及正坐在那里喝茶的杨若晴和袁道长,孙氏所有的记忆都给捡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