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你这人是不是属疯狗的?咋好话歹话你都咬呢?”刘氏又问。
华胜婆娘不做声,显然是在忙着收拾她抽屉里的鸡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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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其他看热闹的村民们听到动静也都好奇的涌进了东屋。
大家伙儿看到东屋地上踩成肉酱的老鼠,屋梁上墙上跑来跑去的老鼠,桌上的老鼠屎,以及华胜婆娘正哆哆嗦嗦从抽屉里拽出来的装着鸡爪的油纸包……众人骇然。
有人就忍不住问了:“华胜家的,这吃食你咋往屋里藏啊?你家灶房的菜碗橱柜是做啥使的?”
“我家菜碗橱柜做啥使的,关你屁事?老娘爱往哪藏就往哪藏!”
虽然华胜婆娘的身体被池塘里的冰水冻得还没完全恢复灵活,但她的嘴皮子却已提早恢复了。
这不,谁问,她怼谁,甭管是质问的话,还是关心的话,她一概怼回去,顿时把一屋的人给得罪个精光!
刘氏更是捧腹大笑:“哎哟哟,就没见过这样护食的,真是好赖不分,你把心放肚子里好啦,没人惦记你这屋里的鸡爪,都是老鼠啃过的,请我吃我都不吃,吃了要拉稀!”
“你想吃老娘都不给,你不配!”华胜娘收拾好自己的鸡爪子,不甘示弱的对刘氏这骂了回去。
刘氏直摇头,捏着鼻子阴阳怪气的说:“我承认我馋嘴,可你屋的东西搁我面前我都不碰,我不配,我不配吃耗子吃剩下的,只有你这样邋遢鬼才配!”
刘氏跟华胜婆娘两人还在一句我一句的对骂,旺生站在门口看着乱糟糟的东屋,又扭头去问杨华洲:“老五啊,这到底还看不看病了?”
杨华洲也很为难,自己受三哥杨华忠的嘱咐去把旺生请过来给华胜婆娘把脉,主要是看华胜婆娘在池塘里泡了那么久(当时杨华梅是整个身体摔进了水里,所以他们几个是先将杨华梅救上岸的,完事了再去救华胜婆娘,前后差了将近一碗茶的功夫)。
华胜婆娘半截身体泡在冰水里,双手扒拉着岸边的石头才没有像杨华梅那样整个落水。
杨华梅救起后火速被送去了距离池塘最近的杨华忠家换衣裳取暖。
杨华洲打量着东屋里的华胜婆娘,感觉这婆娘虽然在水里浸泡的时间比梅儿要长,但伤害好像要小一些。
瞧瞧,这穿着亵衣还能跟人吵架,还能护食。
“嫂子,你先别跟人吵吵了,也别护你的那几根鸡爪,赶紧回西屋床上躺着去,好让旺生给你把把脉,开店抗风寒的药!”
杨华洲粗犷的嗓音打断了东屋里的聒噪。
刘氏失去的闭了嘴,目光带着笑意闪烁着,她有预感,华胜婆娘也不会给老五面子的。
果真,华胜婆娘白眼一翻,跟杨华洲这毫不客气的说:“杨老五,少跟那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们老杨家人一个比一个坏,一个比一个阴,老娘才不稀罕你们的烂好心!”
杨华洲听这话,当下脸就黑了。
旁边的其他人打圆场,比如桂花就说了:“我说华胜家的,你别逮谁都喷啊,老五都请了大夫过来给你把脉,怕你落水落下啥病根,他又没有恶意!”
其他跟老杨家有交情的妇人帮腔道:“出诊费也不要你自个掏,你就往那一趟,让旺生把个脉拿点药不更放心些嘛?”
华胜婆娘冷笑,手指画了个圈把面前众人都划进了那个圈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