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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孩他爹,我心里总是不踏实。”孙氏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拍打着被褥上的灰尘,小声跟杨华忠这咕哝。
“又咋啦?”杨华忠问。
孙氏说:“咱晴儿做那个梦,又是水又是船的,水那端那有城池,我越琢磨越觉着不对劲,那可不是好去处,好地方啊!”
杨华忠皱起眉头,脸色明显不愉。
“孩他娘,你别想太多了,做梦嘛,都是些有的没的,不值得深究。”
“孩他爹,以前咱村里死了人请道士过来做法事,祠堂里挂了十来副画,上面画的都是十殿阎罗审问犯人的场面,我看到有一副画上,有河,有桥,河对面还有一座城池。”
杨华忠眉头拧得更深:“那河是忘川河,桥叫奈何桥,河对岸的城池是酆都。”
孙氏的听到这一连串名字,脸刷一下全白了,白到惨无人色。
杨华忠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他心里烦躁担忧,于是开始责怪孙氏:“那些地方都不晓得到底有没有,咱还是把一切当做个梦来看吧,你就不要琢磨太多,瞎担心!”
“我控制不住啊……”
“控制不住也得控制,你就不能琢磨点好的?”
“我,我也想啊,实在是咱闺女那梦太离奇,我担心那孩子是不是受了啥惊吓,魂儿才乱跑。”孙氏紧紧抓着面前的被褥,停止了动作,眼神里都是担忧和慌张。
“你担心那么多,那你到底想咋整呢?”杨华忠心里被孙氏搅得翻江倒海的难受,心也是悬在那里,有些烦躁的又问孙氏。
“要么你就琢磨出一个法子来破解这一切,要么就不要琢磨太多庸人自扰,到时候你把自个给琢磨出啥毛病来了,反过来又要拖累孩子们,何必?”
孙氏被杨华忠一番话说得垂下头去,沉默的接着拍打被褥上的灰尘。
杨华忠烦躁的转过身去,双手叉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喘了一阵粗气后,他又转过身来,这一回,语气平和了几分。
他对孙氏说:“你要实在担心不下闺女,回头我陪你一起去趟道观,看看袁道长回来没,看他怎么说。”
孙氏惊喜的抬起眼,“真的吗?那我想夜里就去,趁着孩子们都睡下了,咱俩偷摸着去,行吗?”
杨华忠原本还想说:用不着那么急,明天白天去也是一样的。
但孙氏的眼神,让他没法开口说出拒绝的话来。
“好,那就夜里去!到时候我带把柴刀防身。”杨华忠说。
孙氏道:“把我哥嫂喊上,做个伴。”
杨华忠有点犹豫,“会不会不太好?大冷的天,他们吃过夜饭也该钻被窝睡热乎觉啊……”
孙氏摇头,“不会的,我姐听说了我娘在那边还是那么瘦,也想去请袁道长问问老娘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她今天回来的路上还想约我一起去,说啥时候都行。”
既然是这样,那杨华忠就没啥好顾虑的。
“行,那咱把这些被褥抱回屋去,然后你去烧夜饭,我去对面跟你哥嫂那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