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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又扭头去看厢房那边正在打量破损情况的杨华忠几个。
老汉满眼阴郁,又重新望天,期盼着这天真不要再下雨了,早些放晴吧!
很快杨华忠他们也来了堂屋,余兴奎打来一盆清水招呼着他们几个洗手。
小老杨头想给他们泡茶,却发现暖水罐子里竟然一滴水都没有。
“小叔,不要忙活了,我们不喝。”
杨华忠擦了把手说。
小老杨头惭愧的搓搓手,侄子们过来忙活半天竟连口热茶都喝不上……
“老三,你们看我这屋子……”
“小叔,我们正要说呢,”杨华忠笑容憨厚淳朴,目光真诚恳求。
“这会子下雨,没法修,到时候咱先找些东西给上面遮住,等到天晴了咱带工匠过来专门给你修。”
“啊?这样啊?”小老杨头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小叔,方才我们看了一圈,你这屋里好多东西不能糟蹋,待会你指个空屋出来,咱先把东西给你搬到空屋里去!”杨华忠又说。
小老杨头连连点头,“永柏的屋子就在隔壁,那就先搬到他屋里去凑合凑合。”
在小老杨头和杨华忠他们商量事情的时候,老杨头一直阴沉着脸坐在边上不做声。
直到听他们商量完了,老杨头突然重重咳了两嗓子。
“爹,你咋啦?嗓子不舒服吗?”杨华忠问。
老杨头没回应这个问题。
杨华明扯着嘴角阴阳怪气的笑,“三哥你还真是实诚,咱爹哪里是嗓子不舒服?这是有话要说呢!”
于是,杨华忠又问:“爹,你想说啥?”
老杨头别扭的转过脸去,故意不看杨华忠杨华明兄弟,而是将目光落在小老杨头身上。
“你让人把床也搬过去啊,不然咱夜里睡哪?”
小老杨头愣了下,说:“大哥,我那床要搬可就不是容易事了,那还是我跟老婆子成亲的时候打的花床,老笨重了,光是拆卸恐怕就要大半天!”
“大半天就大半天呗!”老杨头又说。
“搬过去,还得装卸,这又是大半天过去了,折腾下来得到天黑。”小老杨头解释说。
老杨头不以为然,上下两片嘴皮子一撇说:“那就到天黑呗,咱又不是不能等。”
“爹,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你能等,可咱有事啊!”杨华明撸起袖子,舔了舔嘴唇,摆出一副要跟老杨头怼到底的架势。
“昨日为了你那破屋子漏雨,我跟道观那请了半天假。”
“今个为了小叔的屋,我又请了半天假。”
“照这么下去,我这差事都要丢了,饭碗没了,你养我啊?”
老杨头翻了个白眼,用很轻蔑的口气说:“捧不住自个的饭碗,谁叫你没本事?”
“我没本事?我……”
“老四,别冲动!”
看到杨华明被老杨头三言两语就挑动得脸红脖子粗,杨华忠赶紧过来拦住。
杨永智也说:“四叔,你别着了我爷的道,他就喜欢看你发火,却又拿他没辙的样子。”
老杨头看了眼杨永智,破天荒的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