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生的儿。
所以谭氏先说了。
杨华梅听到这个,放心了。
“那小子看你碗里有四只,也想要四只,被我骂回去了。”
谭氏站在床边絮絮叨叨的又说开了。
“大晚上的吃了就睡,他也不怕胖!他吃了六两面条,一碗稀饭,两只荷包蛋,不能再吃了。”
听到谭氏报出的这一长串,杨华梅赞同的点点头,确实够多了。
其他人吃的啥,杨华梅没敢问,她知道在谭氏眼中,这个家里除了她和小黑可以吃,其他三人连呼吸都是多余的。
等明天就好了,明天就不需要娘陪。
“娘,我这边有你们疼着照顾着,我的病倒是养的很好,每天躺在床上吃喝。”
“不晓得甲旺婆娘她啥情况了?照理说我们一块儿落水的,我病了,她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哦?”
对于这个话题,谭氏的回应就是这样的:
“哼,哪个晓得呢,像她那种黑心肝的病死了才好!”
“娘,您别那么说……”
“我那么说都是抬举她了,梅儿你就是太好了,自个都差点性命不保还去管死对头做啥?”
“娘,也不是死对头,拌拌嘴也是常有的事儿,何况甲旺堂哥的娘,当年跟我爹还是堂兄妹的关系呢,我小时候咱两家好像还走动过吧?”
谭氏撇撇嘴,把脸扭到一边。
在杨华梅看不到的角度,老太太的眼中掠过那么一丝追忆,还有落寞。
但很快就被烦躁取代,她不耐烦的说:“那么久的事,鬼才记得。”
“咋就久了呢?也就二十年前啊,我记得当时……”
“好了好了,别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了,赶紧吃面吧,吃完了洗脚睡觉!”
谭氏粗暴的撂下这句话,蹬着小脚出了屋子,手里还拽着一只木盆。
这是给杨华梅打水去了呢。
杨华梅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什么。
是啊,甲旺娘是爹的堂妹,当年过来走动也是跟爹的亲戚关系,那会子娘热情招待也是因为爹。
时过境迁,如今爹娘水火不容……
哎,自己真是病傻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怪不得娘不想听呢!
堂屋里,王洪全王栓子小黑爷仨正围坐在桌边吃夜饭。
谭氏十年前就极少吃夜饭了,尤其是到了冬夜,她秉行的原则就是过午不食。
除非有很特殊的情况夜里才会吃一点。
所以在老王家,王栓子他们邀她一块儿吃的时候,她是拒绝的。
这会子拿着盆气鼓鼓出来,吓了桌边的爷仨一大跳。
王栓子赶紧站起身,“娘,是不是改主意了?您过来坐下吃点,我去给你拿碗筷……”
“吃吃吃,吃你个头,我要打水给梅儿洗脚!”
可怜的王栓子莫名就挨了一顿喷。
但他是不会气恼的,赶紧放下筷子过来接过盆,微笑着道:“好,我这就去给梅儿打水,娘你先去歇着吧!”
“歇你个头,你个死病鬼在教我做事?”
王栓子:“……”
桌边的王洪全埋着头默默扒拉饭菜,全程不敢大口吭气。
小黑也是缩着肩膀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