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生是庶子!庶子继不得爵位!”老夫人简直恨铁不成钢,“元青,儿女情长要不得啊!”
“那我就让书雁下堂,谁生了儿子就扶谁做正室还不行吗?”左元青都急哭了,“只要保下书雁的命,我就替她做主把这个正室夫人的位置给让出来,行不行?娘,您可怜可怜书雁吧,她十五岁就眼了我,十八岁就生了英姿,我不能断送了她的命啊!娘!”
仪国公左元青跪下了,就跪在了他的母亲面前。他以为这样就能感动母亲保住妻子的性命,可惜,到底还是低估了老太太的冷血程度。
“两位太医,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进去剖腹啊!”老夫人理都不再理左元青,“我们左家只保孩子,你们尽管放心的剖,大人死活不用管!”
白蓁蓁听不下去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就凭她是婆婆,就可以替媳妇的性命做主?她上前一步,怒瞪着左家的老夫人,开口问道:“你也是女人,如果当年你生孩子的时候,你婆家说只保孩子不用管你的死活,你怎么想?”
老太太先前光顾着发飙,没注意院子里竟站了这么多陌生的人,此时突然被白蓁蓁给怼了,她的老脸就有点儿挂不住。“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到我仪国公府撒野?”
白蓁蓁懒得跟她扯别的,“你管你是从哪里来的,我只问你,如果是你难产,你婆家要保孩子不管你死活,你怎么想?”
“我?我可不像她这么没用!”老太太冷哼。
“那你的女儿呢?”白蓁蓁低头问跪在地上的左元青,“仪国公,你有妹妹吗?”
仪国公点头,“有,半年前才出嫁,如今正在孕中。”
“都怀孕了啊?”白蓁蓁一脸惊讶地看向老太太,“你女儿都怀孕了,你还不知道为她积点德?如果你的女儿到时也难产,婆家说要放弃她,你同意吗?”
“你竟敢诅咒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才不会难产。”
“会不会难产谁说得准呢?”白蓁蓁真是厌恶极了这个老太太,“女人嫁进你们家来就是只为生孩子的?她的性命就交到你手上任由你支配了?恶毒的妇人,没有好报!”
“你——”老太太气急了,“你究竟是哪家的野丫头?竟敢如此说话?”
“姑奶奶怎么说话也轮不着你管,区区仪国公府,还敢拘着太医院院首,想当初我们文国公府再如何,也是不敢做出这样的事的。看来你们家还真是本事通天,谁都不放在眼里。”
老太太一愣,“文国公府?”随即突然暴笑,“那个被一把火烧了个溜干净的文国公府?哈哈哈哈,我还当是谁,原来是文国公府的杂种,文国公府那就是个笑话,居然还敢顶着文国公府的旗号出来撒野。来人!给我打出去!”
“住手!”郑玉林也听不下去了,不得不上前一步提醒左老夫人,“或许你不把文国公府放在眼里,但你是不是也不把慎王府放在眼里呢?不把阎王殿放在眼里呢?左老夫人,我好心提醒你,这位是文国公府四小姐不错,但她同时还是九殿下的未婚妻,是慎王府和阎王殿上上下下全认的女主子。除此之外,她还是天赐公主的妹妹、凌安郡主的姐姐,你的眼界是有多高,皇子公主郡主统统不放在眼里?”
“我……”老夫人一时语塞,她只是听白蓁蓁提起文国公府,就想起文国公府那个大笑话,也想起过去那些年文国公府在这些国公府里独树一帜,给了她们不少打压,一时气愤,才嘲笑一番。此刻才想起来,文国公是不咋地,但他剩下的这几个女儿可是个个都有出息。
白蓁蓁看着这老夫人,双眼微眯,“或许老夫人是在想着想,九皇子如今不在京中,天赐公主也不在京中,似乎没什么人给我撑腰了。不要紧,没有九皇子和天赐公主,姑奶奶依然是姑奶奶,你们仪国公府就是想翻天也得问问姑奶奶我同不同意。仪国公左家是吧,我记得左家有不少生意都是依俯着红家做起来的,我看你们可真是好日子过够了,一条人命在你们眼里一文不值。既然本事这么大,那想必在生意上也用不着我们红家再多管闲事。”
她唇角轻挑,面上泛起讥讽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