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又陷入了迷茫。

「无」和「有」两种道，就好像鸡和蛋，根本无法分清谁先谁后。

韩枫陷入了这样的怪圈当中，手中捏着东皇钟碎片，不断推演「有」和「无」。

两个简单的字，被他用创世和灭世代替，推演成千上万次。

噗！

最终，他差点走火入魔，陷入这个怪圈中无法自拔，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不对啊……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他喃喃自语，内视自身，想要寻找正确的答案。

这是一条枯寂的道路，不断尝试和失败，反复论证和推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韩枫像是死了一样，闭着眼睛，彻底没了动静。

春去秋来，雪落无声。

日月交替，季节轮换。

他的体表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彻底入定。

身前的地面都被黑色的血染透，久久不能干涸。

韩枫看着体内的彼岸花花开花败，最终全部归于虚无，彻底消散。

“是了，天地万物，有始无终，既然最终的归宿都将是虚无，这何尝不代表着一种道呢？”

他心中似有一片清明，点亮了被掩盖的尘埃。

天地万物，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在向着死亡和虚无前进。

任你天骄绝代，任你举世无双。

不入齐天，终是徒劳。

最终也只能尘归尘土归土。

神王万代如何？

天神存活数个纪元又能如何？

不能长生，不能不朽，不能与天地齐寿，最终的结局不还是死去吗？

更何况，天地便真的是永恒和不朽吗？

这世间，若以时间为相对论，是否真的存在着不朽和永恒？

“真正能够永恒不变的，便是时间的变化吧。”

韩枫喃喃，心中那一抹光亮越来越亮。

唯一的永恒，便是让时间停止流动，一切都归于静止。

这，何尝不是一种「无」？

天地万物，都有迹可循，偏偏「无」没有。

有即是无，无即是有。

“我的道，不应该遵循于天地大道规则，应当超出一切之上，不受时间、空间的影响而独立存在着，这才是天地间最独一无二的道。”

韩枫的眼睛缓缓睁开，“「无」道，便是天下最大的道，囊括一切的道。”

轰！

双眸睁开，暴射出两道精光，瞬间穿透眼前虚空，在远处炸开。

在悟透的这一瞬间，他体内的炉鼎消失不见，一身神力瞬间散掉，全部归于虚无。

空空荡荡，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但随着他意识一动，大道炉鼎便在头顶凝聚，混沌青莲绽放出丝丝缕缕的混沌气。

手指轻点，自然凝聚神力，直接将虚空戳穿。

他露出一抹笑容，“是了，世人在乎神力、神丹，所以会害怕被破坏，被消耗殆尽，心中一旦有恐惧，便永远不可能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