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 / 2)

复来春 浮游飞絮 8444 字 10个月前

宋初姀素手扣住他手腕,抬眼去看他,好奇问道:“那是乌孙还是西秦?”

裴戍俯身看她?,唇角勾起一抹笑:“不管是乌孙还是西秦,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在她?唇角落下?一吻,眉头微展:“无论是乌孙还是西秦,亦或是大商北凉,早晚都会是大梁的国?土。”

他说要让天下?大定,这并非玩笑话。

事实正是如此,后世有载,高祖裴戍,在位三?十余年,平西秦、灭乌孙、收大商、定北凉。他只用了十年时间便实现一统,为?后来的盛世奠定了不可磨灭的基础,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高祖,不过二十有五,他立在葡萄藤下?,满心?满眼都是躺在摇椅上纳凉的女子。

小?太监脚步极轻的走进来,呈上一张红柬,一脸喜悦地道:“君上,娘...娘娘......”

险些嘴瓢唤成娘子,小?太监连忙改口,脸上喜色难消:“钦天监送来的,说是已经选定了婚期。”

君上说尽快,钦天监便能有多快就有多快,时间定在了下?个月。

裴戍拿起红柬,看到上面红纸黑字写着,七月初六,是乞巧节的前一日。

他看了许久,垂眸对上宋初姀的视线,轻笑道:“宋翘翘,我们?要成婚了。”

宋初姀心?中微动,眉眼不自?觉的弯起。

与?裴戍成婚,她?比想象中的要开心?许多,许多......

婚期敲定之后,一切便像是被推着走。

君后成婚与?普通百姓之间似乎没什么不同,一样要遵循六礼。

裴戍问她?要从宋府出嫁还是就在宫内出嫁,宋初姀想了想,最终还是回了宋府。

时隔许久,宋初姀再次回到了九华巷。

那些林立的府邸已经重新住了人,唯有宋府至今空无一人。

她?站在与?兄长?一同种下?的梅树旁,突然有些后悔选了宋府。

宋家已经没人了,她?就算是出嫁也是孤身一人,在宋府与?在宫中又有什么区别??

她?看向立在她?身后的裴戍,鼻尖一酸,讷讷道:“我想回宫。”

话音刚落,一阵风吹过,梅树光秃秃的树枝碰到她?头上玉冠,轻轻点了两下?。

这是兄长?时长?对她?做的动作,宋初姀眼眶一红,将额头抵在树枝上,小?声道:“要不,还是在宋府吧。”

裴戍与?她?十指相扣,低声道:“我在这里陪你。”

宋府早就被打扫干净,宋初姀带着他往自?己年少时常住的院子走。

走到墙外的时候,她?顿住脚步,想起很久之前,他翻墙上来,给她?送了一袋热腾腾的仙豆糕。

裴戍见?她?不动了,索性扣着她?的腰,轻车熟路往院子里走。

宋初姀偏头看他:“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

裴戍扣在她?腰间的手臂一僵,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

这明显就是心?里有鬼!

宋初姀不饶他:“你不是只来这里送过一次仙豆糕,为?什么对我家这么熟悉,就连小?路都一清二楚?”

“你说不说?”她?站定,伸手去揪他耳朵。

堂堂一国?之君被还未娶进门的君后揪耳朵实在是落面子,好在周围没人,裴戍任由她?揪,愣是一个字不说。

耳垂都揪红了,宋初姀泄气,推开他往前走。

只是刚迈出一步,她?就被人揽着腰打横抱起,沿着石子路继续往前走。

裴戍垂眸:“真想知道?”

“爱说不说!”

她?嘴上这么说,可耳朵却下?意识动了动,明显在等他说。

裴戍轻笑一声,一本正经:“没什么,只是当过几次梁上君子。”

宋初姀一怔,立即明白过来,这厮早在当年,就在她?没发觉的情况下?夜探了不知多少次她?的闺房!

“什么梁上君子!分明是采花大盗!”

她?揪着他的衣襟,愤愤不平。

裴戍也不否认她?口中的采花大盗,只轻嗯了一声,便将人抱进她?年少闺房。

——

建元二年七月初五,大婚前一日,裴戍遵循礼法,祭告天地。

刚一开始,便见?日出东方,漫天云霞。与?此同时,民间便有传闻,说是陛下?祭告天地之时天边飞来一凤一凰,盘旋许久不愿散去,直到祭告结束,方才向东飞去。

这传闻一出,民间议论纷纷,都开始猜测这位二嫁的君后是天命所归,难怪君王那么喜爱她?。

一时之间,民间那些有关君后二嫁身份的不好言论销声匿迹,众人都盼着这位承天命的君后为?他们?带来盛世,以解他们?长?久的乱世之苦。

那天晚上,宋初姀靠在裴戍怀中闷笑许久,忍不住问:“你怎么弄出漫天云霞的?”

裴戍顺着她?长?发,道:“不是我。”

“嗯?”

“凤凰的言论是我命人散播出去的,但是清晨出云霞的事情,只是巧合。”

不得不说,这巧合来的巧来得妙,若是没有这漫天红霞,有关凤凰的传闻,民间也不会接受得那么快。

“兴许翘翘真的承天命。”裴戍调笑,语气三?分真,七分假。

他并不信所谓的天命,天下?是他在战场上一寸一寸打下?来的,期间九死一生,若真是有天命,怎么会对他没有丝毫眷顾!

他只信他自?己。

宋初姀趴在他身上,指尖顺着他胸膛往下?滑,撇嘴道:“什么承天命,你自?己都不信,还来蒙我。”

说着,她?挑开男人腰间束带,正要往里探,却被男人按住了手。

裴戍咬牙切齿,双眸喷火:“宋翘翘,明日成婚,你老实点。”

宋初姀讪讪,将自?己蜷缩进他怀里。

实在是冤枉,她?刚刚只是走神,无聊往里探了探,可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

裴戍将人扣在怀里,冷静了许久,最终还是无奈道:“宋翘翘。”

宋初姀装死,将脸闷在他怀里不出来。

“宋翘翘!”

他将人挖出来,呼吸喷在她?脸上,灼热又羞人。

宋初姀睁眼,愤愤:“明日就是新婚夜,你就不能忍忍吗?”

谁说不能?

裴戍重新将人抱在怀里,好一会儿,他低笑出声,顺着她?的长?发道:“宋翘翘......”

宋初姀觉得很烦,却不知为?什么唇角微勾,懒懒回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