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姀困到了极致,在男人的骚扰下,还是睡过去了。
看她熟睡过去,裴戍动作一顿,良久,方才低笑出声。
知道她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裴戍不再扰她。
外面天光初亮,裴戍下榻为?自己束上?腰带,看着榻上?熟睡的人,心中安定?,转身离开。
宋初姀一觉睡到了正午,她伸手一摸身侧,没人躺的那部分已经变的一片冰凉。
阳光透过帐子缝隙照进来,在地?上?聚拢成彩光,她看着发了会儿呆,伸手拢了拢,阳光在她白皙的手指上?笼罩了一层光。
等脑子彻底清醒了,她方才去够床榻上?的衣服。
她那件很喜欢的裙子已经要不得?了,只?能换上?轻便些的衣服,裙摆没有之前那样飘逸,但是却?轻便很多。
宋初姀走出帐子,第一眼就看到不远处背对着她的晏无岁。
彼时他身前正小火慢炖着清粥,冯娇剥开一个鸡蛋在他脸上?淤青处滚了滚,又拿出金疮药在他破了皮的伤口处上?药。
晏无岁腰背微弯,也不知在想什么,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苍蝇。
冯娇一边滚鸡蛋一边道:“谢小将军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肯定?是做了什么惹了人家。”
她嫌弃地?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女诫》,上?药的力度大了一些。
晏无岁倒吸一口凉气,怒道:“我与谢琼话都没说过几句,她还不是为?了那个——”
他话说到一半顿了顿,抿唇道:“为?了那个宋小娘子出气。”
冯娇翻了个白眼,手下动作加重,抬头去换鸡蛋,却?看到立在帐前的宋初姀。
“女郎!”她率先开口,目光定?在宋初姀那张漂亮的脸上?久久移不开目光。
宋初姀迟疑了一下,走到晏无岁身边,一脸无辜道:“晏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晏无岁想到从建康出发时,她答应的那么爽快,原来是有诈,这?是专门来告状了。
他张口想要讽刺,但是又想到君上?对他的警告,最终偏头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宋初姀眉眼笑意更?深,拿起一旁的《女诫》翻了翻,问:“晏大人看了吗?”
这?次晏无岁回头看她,微微仰头,声音提高:“当然看了。”
他从宋初姀手中拿过那本?厚厚的书,点评道:“里面所言不无道理,但是也并非全对。”
话音一落,他手一伸,毫不犹豫将书丢进眼前的火堆里。
书页分开,上?面的字在火光之中逐渐被焚烧殆尽。
黑烟飘散出来,呛得?宋初姀忍不住咳嗽起来。
谢琼刚刚练剑回来,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当即快步走过去,将宋初姀拉到身后,冷眼看着晏无岁道:“你还敢欺负她?”
话音一落,长剑出鞘,直指晏无岁命门。
莫名?其妙就被扣了一口黑锅的晏无岁简直要被气笑了,顶着一脸淤青微微发抖,怒道:“我何曾欺负她!”
宋初姀适时踮脚探出脑袋,下巴抵在谢琼肩膀,小声道:“他刚刚倒也确实?没有欺负我。”
真要说起来,也是她故意在气他。
谢琼不信:“翘翘别怕,他对你做了什么,你直说就是,我并非不能打?他第二次!”
晏无岁青筋暴起,抬起手微微发抖,刚想说她欺人太甚,却?反应过来什么,仿佛见了鬼一般问:“你刚刚管她叫什么?”
他站起来,激动道:“她不是叫宋初姀?”
听到晏无岁喊宋初姀大名?,谢琼不爽道:“吵吵什么。”
宋初姀拽了拽谢琼袖子,解释道:“宋初姀是我的大名?,翘翘是我小字,但是你不可以叫!”
“小字?”
“小字讷,晏大人饱读诗书,不会不知道吧?”
晏无岁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想到一直被君上?收在怀里的手帕,上?面绣着翘翘二字,就觉得?一阵晕眩。
哪里有什么翘翘娘子,根本?一直都是宋小娘子!
怪不得?!怪不得?君上?以往从不近女色,如今却?为?了宋小娘子屡屡破戒!
他怀疑周问川那厮一早就知道,根本?就是刻意在瞒着他!枉费他还要找什么翘翘娘子分散君上?对宋小娘子的痴迷,原来根本?就是一个人!
“你...你与君上?是何时认识的?”晏无岁声线都不稳了。
宋初姀原本?不想告诉他,但是又怕他搞什么幺蛾子,伸出四根手指道:“第一次见,是在四年前。”
四年前,便是君上?在徐州被伏击失踪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一甩袖子就走了。
“莫名?其妙。”宋初姀嘟囔一句,想起什么,看向?一旁的冯娇,低声道:“你是随行的军医吗?”
冯娇回过神来,立即道:“略懂医术,娘子是哪里受了伤吗?”
她说着,目光下意识在宋初姀身上?一扫,便看到她露出来的肌肤上?那些痕迹。
虽然并未经历过这?档子事,但是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冯娇当即打?开随身的药箱,从里面拿出药膏,严肃道:“娘子可以用这?些敷一敷,但是还是不要这?般惯着君上?胡来,太激烈对娘子身子有损。”
闻言谢琼脸色不太好,当即冷了下来。
宋初姀有些尴尬地?接过药膏,说自己知道了,又犹豫地?问:“其实?来找你,是想问问你这?里有没有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