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望着肖浈江那笑眯眯的样子就没来由感到一阵厌恶,冷笑连连。
“明白了,做样子走过场呗,让百姓以为你们真的去剿匪了。”
“殿下误会了,舟师乘船出营,是为杀贼,听闻莒城正东有多处无名岛屿,私掠船贼人盘踞多年,末将率麾下前去剿匪。”
话音落,门口的季元思下意识叫道:“不准去!”
肖浈江循声望去,笑意渐浓。
再看齐烨,面色阴沉如水。
喻斌和月泉的脸色也不好看,就等齐烨一声令下。
齐烨久不做声,凝望着肖浈江,满腔恨意,不是怒,只是恨,恨不得将肖浈江大卸八块。
根据秦家人与单跃石所说,会有一伙瀛贼私掠船前往虎城与莒城中间海岸线的某一处,大概位置已经弄清楚了,而这伙私掠船的据点就在肖浈江所说的那片岛屿上。
为此,齐烨做好了伏击的准备,三日之后,大家夜晚动身,阿卓带着人上船,齐烨带着人在海岸上伏击,如果计划顺利的话,瀛贼不算多,至多五百人左右的私掠船瀛贼一个都跑不了,要是运气能再好一些的话,说不定还能缴获几艘战船。
单跃石和秦家人能知道这伙瀛贼的活动范围和时间以及路线,那么作为东庆道舟师府帅的肖浈江,又如何能不知。
肖浈江不但知道,他还知道秦家人与单跃石也知道,更知道秦家人与单跃石告知了齐烨。
现在肖浈江说去剿匪,可想而知,剿匪是假,通风报信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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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后,告知私掠船齐烨设伏了,让它们别去,或过几天再去别的地方,等舟师回来后,就说没见到私掠船,或是说全歼了,反正也无从考证。
“肖浈江啊肖浈江。”
久久沉默的齐烨收回了目光,望向屋外的青天白日:“到底是什么样的代价,令你出卖了灵魂,出卖了你家族世世代代的荣誉,出卖了你作为军人的荣耀,出卖了你作为一个人的良心?”
摇了摇头,齐烨长叹一声。
国仇家恨,很多时候令人悲伤与痛苦的,并非是敌人的残忍,而是那些自己曾经的同胞,自己曾经的同族,他们的出卖,他们递出的背叛之刃,有时,助纣为虐更加令人痛恨。
“末将不知殿下何意,舟师杀贼剿匪,难不成还有错吗。”
“早不杀,晚不杀,偏偏我占了虎城,偏偏我夺了三艘海船,偏偏我准备…罢了,明人不说暗话。”
齐烨顿感心累无比:“你知道吗,我有一个黑名单,上面有着很多很多要杀的人,你并不在第一页,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恭喜你,你上榜了第一页。”
齐烨这一番话说的,看似失去了理智,明面上翻脸了,实际上也是无奈之举,先翻脸的不是他,是肖浈江。
肖浈江就是来挑衅的,就是告知齐烨,他在保护“瀛贼”,只是话说的没那么直白罢了。
既然肖浈江都这么做了,齐烨说这一番话,说要肖浈江死,其实也无关痛痒,因为肖浈江本就知道齐烨一旦找到机会肯定会搞他。
“末将有失,大人问责就是,末将有错,兵部夺兵符就是,末将有罪,兵部治罪就好。”
肖浈江依旧是那副微笑的模样:“可殿下要杀本将,何来的因由?”
“你不觉得累吗,这样说话,这样做人,这样昧着良心的活着,你一点都不累吗?”
齐烨很好奇,无比的好奇:“如果你爹还活着,如果你死后能见到你的祖上,你会脸红吗,你会羞愧吗!”
“殿下,似是管的有些宽了。”肖浈江的面色也阴沉了下来:“末将如何…”
“放肆!”
“砰”的一声,齐烨一拳头砸在了旁边的小桌上:“不要忘了,本世子还兼着讨逆前军大都督及兵部右侍郎的职位,我现在将你剁碎了喂狗,你能如何,你舟师能如何,难道你东庆道舟师营还敢全部上船找厉良玉造反不成!”
门外,已是站满了司卫,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