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宫中下了御令,三省偶有驳回,六部偶有顶撞,到了开朝时,若是群臣不满,总有某个衙署官员出班而奏,出班忤逆陛下,可如今,周大人您看,睁大眼睛看看,还有吗,还有人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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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介瞳孔突然扩张到了极致,眼眶暴跳。
“聪明的周大人,你以为我整日领着一群司卫和疯狗似的将各衙署官员一群一群的抓,只是…”
齐烨笑意渐浓:“只是为了过瘾吗?”
周介,如遭雷击。
就连喻斌和季元思,哪怕是连龚信,面露震惊之色。
“你们和陛下,从来没有过默契,只有我,唯有我。”
齐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蠢,蠢不可及,懂了吗。”
周介花白的眉毛隐隐颤抖着:“殿下今日将这一番话说出来,是因,是因…”
“不错。”齐烨打了个响指:“是因宫中已经无需太过顾忌朝廷,无需太过顾忌天下世家,无需太过顾忌所谓的士林了,群臣制约皇权的日子,到头了,结束了,记住我的话,除非康家出现了昏君、暴君,若不然,我幽王府永远是天家的鹰犬,撕咬任何胆敢因为私心质疑、对抗、忤逆皇权的鹰犬!”
礼部尚书周介,感觉到了寒意,由内而外的寒意。
他猛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意识到了这件事后,心中很多的困惑都迎刃而解。
齐烨说的没错,他在京中,在不少官员,不少府邸的眼里,说好听了是莽,说直白点就是蠢,奇蠢无比!
站的越高,摔的越狠。
权势越大,遭到反噬时越无法化解,越会死无葬身之地。
很多看齐烨不顺眼的人,都在等着,都在等着看笑话。
可大家等来等去,发现谁也不愿意出手。
准确的说,是谁都无法出手,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搞倒齐烨,别说全身而退了,稍微露出点苗头都容易被销没一户口本。
不过大家也渐渐不上心了,慢慢卸下防备了,因为齐烨没有太重的“杀心”,他是将几个衙署给一锅端了,也是几乎将各个衙署全都干了一遍,可这只能说他莽,说他蠢,因为他没有赶尽杀绝,就算抓了人,最多就是关在牢里,不会牵连无辜的亲族。
因此大家对齐烨的定义就是莽,就是蠢。
一个如此莽,如此蠢的人,没必要和他较真儿,再一个是也没那实力和他较真。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齐烨不会安插自己人补上衙署的空缺。
按照朝廷攻讦的规矩,胜者一方是可以将自己人安插进败者的衙署的,填补权力真空。
事实上所谓的朝堂攻讦,本就是因为要取代对方的权力。
齐烨没有这么做过,从来没有这么做过,连过问都不问。
因为不过问,大家掉以轻心了,不知不觉间,忽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事实。
那就是,齐烨没有过问,没有安插人手,可宫中,却过问了,安插了人手。
齐烨端掉的那些衙署,填补上权力真空的,也就是那些中低品级的,都需宫中过问。
为什么要宫中过问,因为人是齐烨抓的,齐烨带着天子亲军抓的。
那么为了确保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不会再上任品行不正大奸大恶又被亲军给抓了的官员,宫中肯定是要过问的,人之常情。
齐烨一语惊醒梦中人,周介终于意识到怎么回事了。
周介失声叫道:“原来你早有预谋!”
“你们认为我蠢,是因为我没有争权夺利,可争权夺利的,是宫中,宫中,罩着我,我就愈发有权势,愈发有权势,皇权就愈发稳固,皇权愈发稳固,我幽王府世子齐烨…”
齐烨轻佻的吹了声口哨:“蠢,是因误以为我没有私心,难道,我真的没私心吗,周大人。”